白剑飞侧首看着手中的匣子,也许过了今天,它就要重见天日了他的心里,不知是喜是忧。
“坐吧!”他叹了口气,“这件事情,说来话长,但你既已见过将军府人,应该也知道了十几年前新皇登基的事情,那我就长话短说。”
柳昭和刚坐下,月见就倒了杯水递过来,萧寒悄悄的朝她竖起了拇指。
白剑飞装作没看见,开始回忆往事。
“那年,先帝驾崩只留下口谕,传位于三皇子,因三皇子平日的政绩也算有目共睹,所以他顺利登基,朝中并无太强烈的反对声音。”
“只是没想到,不过短短半年时间,他就开始对自己的兄弟动手,别人还好,唯独七皇子,差点连命都保不住,还有我们这些,曾经和王爷交好的军中将领。”
“虽然被封了贤亲王,却逐渐被软禁在王府中,刺杀更是家常便饭。”
“而陛下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当初,先皇其实留下了一道传位诏书,言明要传位于七皇子。”
白剑飞气息有些不稳,他紧紧攥着手中的匣子,眼神沉沉。
“为了拿到这封诏书并毁了它,三皇子命人翻遍了皇宫却一无所获,他开始怀疑诏书就在王爷手中,于是频繁派人潜入王府,想要找到诏书。”
“而王爷,其实无心皇位,当初之所以保持沉默,就是因为王爷认为七皇子文武双全,又有治国之才,堪当大任,而且如果他继承皇位,难免要掀起一番腥风血雨。”
脸色早已阴沉的萧寒,此时也开口:“王爷一向仁心仁德,以为这三皇子能扛起这天下,所以甘愿放弃皇位,只是没想到,这至高无上的权力,能让人变得这么快。”
柳昭和默然,皇权至上,这样的权势,是一把双刃剑,既能助人成大业名垂千古,也能让人在每日高呼“万岁”的呼声中迷失自己。
而当今陛下,显然就迷失了了。
尽管他曾经也有过励精图治的阶段,算得上是一个好皇帝,但这并不能掩盖他曾经对权力的极度渴望,而不是治理天下,而现在的他就更不用说了。
“也许他自己也知道,王爷比他,更能做一个好皇帝,所在在遍寻不到的情况下,他动了杀念,想要杀了王爷。”
“而那道传位诏书,在当初新皇登基时,就被人盗走,不知所踪。”
“彼时,王妃有孕在身,即将临盆,王爷为了孩子,也为了我们大家,只能拼死一博。”
柳昭和的手,紧紧的握在一起。
“王爷想要做一封假诏书面呈给他,换取大家的性命,只要活着,哪怕他会被圈禁,甚至付出生命,他都愿意。”
“可这个时候的三皇子,成为了皇帝,却又担忧自己会被取代,变得多疑而敏感,这种方法根本不足以取信他,哪怕王爷无心皇位。”
“于是我们,私自拿了王爷做的诏书,带着你……”
白剑飞看着柳昭和,瞳孔里闪过刀光剑影,“一路杀出了京城,在这过程中,沐阳的爹,身受重伤,临死之前用自己的血污了诏书,让他们相信,这诏书是真的,从而保住了王爷的性命。”
“毕竟当时,朝中还是有很多老臣注意着贤亲王府的情况,而且没有了诏书,我们这些将领又离开了京城,他对王爷的忌惮,也完全没有了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