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跑到后厨给他下了好大一碗面,还把家里仅存的几个鸡蛋加了进去。等李洛川狼吞虎咽的吃完后,韩白芷拉着他偷偷地走到一旁。
“洛川,抓走我们的那两个歹人现在如何了?”
韩白芷有些担心,那两个人明显不是本地人,却能跑到这么远的地方来抓人,而连官府都不敢插手,说明他们背后的势力很可能极大。
“一个被我打死了,另外一个逃了。”李洛川满不在乎的说道。
“打死?逃了?”
韩白芷目瞪口呆,她没想到眼前这个看上去人畜无害的家伙,竟然把“打死人”这种话说的如此轻巧。而且还有一个人逃走了,那岂不是代表他们惹上了个大麻烦?
“对呀,当时情况紧急,我可不能留手,一个不小心用力过猛,就打杀了其中一个。另外一个耍诈,朝我扔了一堆石灰,才从我手里溜走了。”
李洛川解释道。
韩白芷眼神奇异的看着他,啧啧称奇。
“你可真是个怪物,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竟然打跑了两个壮汉。”
李洛川没有理会韩白芷的调侃,从怀里掏出了那块从黑衣人身上翻出的木牌,递给韩白芷看。
“这是我在其中一个人身上找到的,你见多识广,看看这是什么东西。”
韩白芷接过了木牌,放在眼前仔细的端量着。
“看这模样,好像是那种大户人家出入用的牙牌,”韩白芷的语气有些不确定,“很有可能跟他们背后的势力有关,这上面刻的是南字......”
“南......”
韩白芷轻轻的叩指敲着头思索,她回忆着两个歹人进来时的模样,突然想到那两个人曾经说过“王爷”这两个字。
“王爷!”韩白芷突然惊呼出声,“我知道了,又是带南字,还是王爷的话,那就只有江南郡那个臭名昭著的南王,朱遂了!”
“南王?臭名昭著?”
李洛川一头雾水。
韩白芷兴奋的双手一拍,说道,“难怪连官府都不敢管,想必定是南王给他们打了招呼,看来我猜的八九不离十,定是这南王无疑!”
她瞥见李洛川一脸茫然的样子,又开口解释道,
“这南王呀,就是江南郡的藩王,他好色皮赖的性子是远近闻名,以前他哥哥,也就是当今太子朱祚,曾经携太子妃下江南品花,就是他负责招待的。可有一天他光着屁股被朱祚提剑追着,两人跑出王府,一直追到了市集,最后在众目睽睽之下给他哥哥跪地求饶,南王的大屁股上还有一个痣,当时可被好多人都瞧见了。”
韩白芷好似脑袋里浮现出了当时的画面,忍不住捂嘴偷笑起来,又接着说道,
“后来呀,大家就猜测是南王当时调戏太子妃,被太子捉了个正着,否则性子宽厚的太子是不会做出这等同室操戈的事来的。所以说呀,老实人被逼急了,那可比寻常还要来的吓人。”
李洛川瞠目结舌的听完了这一切,竟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这,这南王还真是奇人啊......”
实在不知道要怎么形容,李洛川只能喟然而叹的称了一声“奇人”。
韩白芷扔了个白眼,说道:“还奇人,我们搅了奇人的好事,现在人家要我们的命呢!你还留在这愣头愣脑的话,我不可陪你等死。”
说完,韩白芷小腰一扭,像只骄傲的小天鹅一样,抬起头向屋里走去,扔下李洛川一个人在外面继续感慨万千去了。
回到屋内,韩白芷从袖子里摸出一个钱袋,里面正是她当初从李洛川包袱里偷走的那些银票,里面大约还剩近千两银子。她从里面抽出一张一百两的贴着亵衣放好后,牵起老大娘的手,将钱袋轻轻的放在她手中。
“小姑娘,你这是?”
老大娘一脸不解的问道,只觉得这布袋有些沉甸甸的,不知放了何物。
“大娘,今天真是叨扰你了,这里面有些银子,是我和洛川送给你的,算是借宿和吃饭的花费。”
韩白芷笑盈盈的说道。
老大娘闻言,连忙将布袋往韩白芷那边推去,埋怨的说道,“大娘不要你们的银子。你这小姑娘,难道大娘是那种眼里只有银子的人吗?”
韩白芷挡住了老大娘的手,变得一脸正色的说道,
“大娘,今晚发生的事,并非是那山鬼作祟,而是有那歹人作恶。这次他们行事失败,但逃走了一个人,想必日后定然会再回来寻你们麻烦,我这银两,就是为了让你们搬迁之用。你若是相信我的话,就不要再推脱了。”
老大娘看着韩白芷俨乎其然的模样,只能低声长长的叹了口气,把手收了回去。
韩白芷扭头一看,李洛川正斜倚在门口,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死相!”
韩白芷小脸突地一红,轻哼一声,脱下鞋子便向李洛川砸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