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流动,切豆腐一样分开了冷滟的下颚,露出一个足够大的空洞,让祸独行把脑子取出来。
一点又一点,蠕动的触手包裹住粉红色的一团,慢慢扯出来。放到维生箱里,祸独行看着狼藉的台子有些反胃,冷滟成功进化成了无头学姐。接下来的工作就简单多了,从上到下,一根一根,一块一块,边数边拆。做手术之前冷滟有交代,自己的骨头事关天命,缺一块都有可能造成无法挽回的后果,因此祸独行数得特别认真。
之后就没什么可说得了,也就拆盆骨时稍稍让人有些难为情。将最后一块趾骨收拢好,祸独行点了三遍,确认无误,开始为冷滟重铸骨骼,这就更让人提不起兴趣了。几下功夫简直比拼积木都简单,祸独行就将冷滟的肉身变得和之前一般无二。
炽热的骨头把失去内力庇护的碎肉,蜷缩在祸独行怀里的冷滟第一次对“冷”这个字有了确切的概念,这是和“热”一样,也让人难受非常的感觉。它仿佛虫子一般钻进你的骨髓里,让你不自觉得发抖。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本来救命的傲峰十三巅,现在成了冷滟的索命险地,要不是祸独行看她迟迟醒不过来,一口气渡了一半真气进去,恐怕就再也醒不过来了。“跟我下山吧。”祸独行坐怀不乱,平静的询问道。
“你信天命吗?”冷滟也是平静得就像坐在自家椅子上那样,反问道。
“不信,天若有命,我大哥这种好人不应该死,崇玉旨那种败类不该活。”祸独行斩钉截铁道。
“人生若尘露,天道邈悠悠。现在我也不信了,你有办法让我暂时忍耐傲峰的,傲峰的冷吗?”冷滟的话让祸独行有些迟疑,两只眼睛不知飘到何处,身体却向液体一样,流动着,流动着,化成了一套盔甲,一套穿在另一个女人身上的盔甲,只是多了一些遮盖,多挡住了一些风雪。
“灵台旗幡先引路,一生衣服尽随身。你还满意吗?”祸独行过了很久才弄出点动静来。
“这句诗,先生你很悲伤吗?”冷滟第一次穿个人在身上,木头样直着身子就站起来了。
“我心太浅,容易溢出来,让人看到,你不嫌弃这是死人穿过的就好。”祸独行觉得左手的龙头臂铠不合适,化作一副连体手套,将冷滟的手包裹得暖洋洋的。
“得罪先生了,胸口有些闷,不知先生能否松开些?”冷滟满怀歉意的说道。
“好。”女戎,如果现在你活着,一定会撕拉她的嘴吧,你生前最恨的,就是别人吐槽你身材白板了。
穿着奇怪的战甲,冷滟从充当火盆的骨头堆里扒出一根肋骨,九州一剑知的武器看样子就要应在这根骨头上了。看着冷滟将它丢进天火火种里,祸独行将一丝内力转化成佛元,回忆起《佛炼铸天术》,他突然有个大胆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