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纾端坐在车上,回望着钟义打量的眼光,四目相对说不出的感慨与伤感。
“大人,检查过了,箱子里装的全部是金条。”衙役明显被满箱子金光闪闪的金块刺激的有点兴奋,说话都带着失足精神一边还不忘扭头多看一眼,就差流哈喇子了。
钟义身着紫红色官服,一指宽的皂带上镶嵌着温润的羊脂玉,魏然而立满身正气,一如他的性格总是可以让苏纾莫名的安静下来。
“既然检查完了,是不是可以放我走了?”
苏纾淡淡说道,转过头去不再看钟义,这个从小一同长大的哥哥对自己实在太了解了。她难以保证,保证自己伪装的足够蒙混他的眼睛。
“如此黑夜难道只有姑娘一人运送这些财物?”钟义明显不太相信眼前的情景。但是面前的人又实在太过冷静,冷静到他不得不亲自问一句来验证自己内心的想法。
苏纾轻轻一叹,“家中寥落,这是祖上留给我的唯一财产,原本倒是有个车夫,这不是被那些强盗给吓跑了吗?”
“既是有如此一笔大的财物,为何不寻个镖行,你说谎倒不含糊。还带着面纱不敢见人,难不成你才是个女强盗,贼喊捉贼?”旁边的衙役见不过是个单身姑娘家,忍不住就跟着起哄。
这话正说到苏纾的软肋上,不敢耽搁,回过身两道目光如剑般射向那说话的人,“你有何证据证明我是强盗,难不成我朝律令有规定女子不可独自夜行,更不可带着财物出行?还是你们这些官老爷见财起意,想分些去才肯放行?”
几句话说的那些衙役目瞪口呆,是啊,虽然事情看起来不正常,但是却又着实说不出不正常在哪里。
钟义忙出面道,“姑娘见谅,我们绝非有其他不该有的心思。我看倒不如你先随我们回知府衙门休息片刻,一来你毕竟遇见了强盗,我们要录些口供好方便查找;二来你再独自赶路难保不会遭遇那群人的围堵,所以有劳姑娘了。”
苏纾顿时一头的黑线,钟义啊钟义,白跟你做了这么多年的兄妹,榆木疙瘩脑袋怎么就不能开点窍呢?
跟你回去,我还不如直接到衙门大牢里蹲着的痛快。
可是他说的合情合理,自己现在要坚持不去也没个理由啊?难不成真的来个以一挡十,血战一番?
“主子,奴才来了!”黑暗中从墙角里突然跳出一个人,吆喝着就到了苏纾面前。
只见这人一身破破烂烂衣衫,满头乱乱糟糟毛发,整脸花花绿绿污秽,竟是比那最不堪的乞丐还要腌臜几分。听声音大概有二十七八岁,想来是个跑老了江湖的花子。
“臭死了,哪里来的臭乞丐,没看到爷们正在办案,赶紧滚一边去!”
衙役们举起半人高的水火棍将把那人往后赶,一边还捂着鼻子遮挡扑鼻而来的臭味。
苏纾茫然的看向那乞丐,只觉对方一双眼睛滴溜溜朝自己乱转,精光四射透着不实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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