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义哥哥这是不欢迎我来吗?”苏纾歪着脑袋打趣道,从小到大的习惯,只要见到这个她口中的呆子从来都要欺负一下才罢。若是哪日她与之和谐相处,不只是她觉得少做了什么事情,钟义也会有些忐忑不安。
“嘿嘿,哪里敢啊,纾儿能来我和娘高兴还来不及,下次一定打发人提前过来说了,我到前街上给你买杨家的生煎包和油果子吃。”钟义笑的一副傻乎乎的样子,摸着耳朵无比开心道。
钟母不满的上前朝胳膊打了儿子一下,“跟你说过多少次,要喊四小姐,偏还是小时候没大没小的样子,还不赶紧的给四小姐行礼呢!”
云黛急忙上前拉过钟母劝道,“您老人家太见外了,我们小姐若是拿钟家人当下人还会巴巴的亲自登门吗?莫说下人,就是那一般的亲戚朋友也未必有这样的荣幸,说到底小姐眼里您还是乳母,而钟捕头便是兄长,是一家人。”
一席话说的钟母顿时红了眼圈,当年自己新妇守寡,留下一个遗腹子,孤儿寡母辛酸寒苦自不必说。没料到仅仅奶了苏家四小姐三年,她便如此厚待于自己,这份情意只怕比天还高,比海还深。
“娘,还不烧水沏茶,纾儿妹妹最爱你做的酒酿鸡蛋,这冷天刚好可以暖暖身子。”钟义推着娘往厨房去,转而露出一排白白的牙齿朝苏纾憨笑,“我娘人老了事特别多,纾儿可别嫌烦,我平日也被聒噪的不行。”
苏纾撇嘴翻白眼的回道,“你这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我不知道多羡慕你呢。赶紧说说你去姚家做什么,那姚家大小姐这会子可还好吗?”
提到姚家,钟义刚才的欢喜劲儿顿时少了一半,无精打采道,“这事情一时半会不好说,总的来说就是姚家对案子尚有疑问,而我们邓大人更希望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所以有事没事的就打发我到姚府上请安问好,一来表示官府十分重视姚家与上官家的案子,二来也有抬手不打笑脸人的意思。”
苏纾听的眉头紧锁,邓胖子果然没有查出事情真相,否则不能如此心虚低三下四的登门拜访。可是他一个知府大人办案不力却让捕头抛头露面给人巴结讨好算哪回事,老奸巨猾的家伙,不出点事折腾他一下,只怕还不知道无端使唤钟义哥哥多久。
“你不去便是,捕头的职责是追捕犯人,哪有休假的时候还要替知府跑腿的道理!”苏纾一如往日盘腿坐在炕上与钟义对面说话,一袭大红色的斗篷,乌发如瀑,朱唇贝齿,肌肤胜雪,实在与这茅屋陋舍格格不入。但是屋内的气氛与谈话又着实温馨和睦,极少能看到小姐如此随意,就连云黛与绛雪也跟着格外的放松。
谁知钟义连连摇手,“不可,长公主殿下是个好人,她说我送去的药材可好了,指定让我多送些呢。”
“咳咳咳,”苏纾惊的差点没背过气去,他还给人送药材,怪道刚才进来看时桌上仅摆着一碟咸菜与半碗剩下的米粥,原来银子都用来送礼了。可是那姚家是何等的尊贵之家,怎会看上这个呆子的东西,真是天大的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