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均被软禁了起来,一些忠义的士大夫也被杀了头,如今的京城乃虎狼之地,公子们还是早早从哪里来回到哪里去吧”,一个蓄着胡须、书生打扮的中年人如是说。
静姝听到连太后也被软禁了起来,更加心急如焚,只是恨自己势单力薄,得到消息又太晚,如今面对这动荡的局势,竟不知从何下手。
等他们到了京城边郊的宅子时,正值盛夏,靖轩也不敢贸然进城,只是发出消息,将之前安插在城内的眼线悄悄召集了起来,如果说章家是棵大树的话,那这些人就是这棵大树埋在泥土里的根部周围最微小的根须,“你可别小看这些人,做生意最讲究耳听八方眼观六路,如果不是他们,章家的生意也难以正常运作起来。”靖轩这样说。
傍晚时分,那些人按照约定的时间陆陆续续的来了,见着少主人,自是像见着亲人般寒暄了一番。
据他们所说,京城现在大小商号仍在正常营业,只是人心惶惶,很多老板早将自己的家眷转移了出去,而章家的商号虽受到了影响,赵王对他们却也没什么大的动作,似乎还挺客气。
“这我知道,他赵王给家父写了不下十来封书信,每一封都是情真意切要父亲归顺于他的,还拿章平乐做文章,说什么本就是一家人,可家父离开京城前就已经说的很清楚了,章平乐和我章家再无半分瓜葛,这名与姓本是章家给的,她该还回来才是,可她一直沿用着原来的名字,赵王也一直对外声称他娶的是章府大小姐,这是要将章家紧紧的捆在他赵王的身上,他们也好借着章家的名头来号令天下商号”靖轩眉头紧锁的说。
“奴才在宫里的眼线报信说太后和淳王爷虽被软禁,可赵王暂时没对他们怎么样,只是下令寿昌宫和淳王府连着靖王府一切闲杂人等不得入内,府里的人也不许出来”在座的一位肤色黝黑、年纪和靖轩相仿的男子沉声说道。他叫靳磊,是章府大管家靳丰之子,他比靖轩晚几个月出生,自小在章府长大,章天云看他不仅有其父的老实忠厚,而且还多了几分智谋,因此对他颇为看重,将章府和宫里打交道的生意悉数交给他来打理,更是在未给靖轩娶亲之前就早早地给他定了亲,并将章家离宫外不远的一处宅子赏给了他。
静姝听到太后的消息就坐不住了,“太后娘娘还好?赵王没有为难她?”她焦急地问到,“回小姐的话,太后娘娘暂时没有什么不妥,赵王如果对太后有什么不轨之事,奴才一定会第一时间知道”靳磊恭恭敬敬地答道。
“妹妹稍安勿躁,我看一时半会赵王不敢拿太后和淳王爷怎样,毕竟天下人的清议放在那里,他虽是带人杀进宫里的,可对外一直坚称是进宫护驾的,因此他一定忌惮悠悠之口,拖到现在也不登基,想必也是怕众人议论他篡位”靖轩对静姝说。
说起淳王爷,静姝却突然想到了,“哥哥,那淳王妃呢?淑云姐姐有消息吗”,靳磊说“淳王妃和淳王一起被软禁在府里,只是…”“只是什么?”“只是奴才听说淳王妃怀孕八月有余,自赵王起兵造反后,许是受到了惊吓,胎像一直不稳,最近更是有了见红之势,赵王似乎想从她这里入手,让淳王爷归顺于他,曾派左丞相王岑亲自去过,可听说淳王妃一言未发,只是哭”。
这样说来左丞相是降了赵王的,否则现在大部分大臣入狱的入狱、软禁的软禁,为何他还能行动自如,还替赵王去当说客?那卫夫人呢?卫淑云呢?她们提前知道这些吗?静姝心里满是问号。“哥哥,我想去见一见淑云姐姐”。
见卫淑云并不顺利,不仅要躲避赵王的眼线,不能让赵王知道静姝和靖轩来了京城,否则赵王会有什么举动谁也不知道,而且淑云对前来报信的靳磊的人说,她身体不适不想见静姝。
静姝心里的疑团更大,她知道如果单单是身体不适,卫淑云不会不见自己,分明是有别的隐情,她不是个会撒谎的人,那么,到底是为了什么?“她不见我,我也要见她”静姝咬了咬牙,对哥哥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