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对了眼,这些年,两人竟也亲同母女了,平乐这些年在府里欺上瞒下,做下的恶事都是钱嬷嬷帮着她打点的,章家这些年也不知有多少钱进了她的口袋!只是老爷和夫人一味地宠着平乐,我一个下人也不好说什么,我一直在静园里住着,姑娘不在了,我总得替姑娘看好这园子,平乐这些年几次三番的提出想搬进静园来住,其实她住的芳草阁也是府里除了这静园和少爷的倚书园数一数二的院落了,她想住进静园无非是想彻底取代姑娘的位置罢了,这园子是老爷当年特意为姑娘所修的,世人皆知章老爷疼女儿疼到特意为牙牙学语的女儿修了个园子,当时的皇上也感叹老爷的爱女之心,特意恩准老爷将皇家温泉池里的温泉水引进园子,供姑娘使用,她巴巴地想住进来是何居心?幸而当初有少爷的极力反对,否则老奴只怕姑娘此番回来,静园早已易主了!”
静姝听了这一番话,更加确定她和章平乐是水火不容的,“嬷嬷你别担心,姐姐这人,在宫里时我也略有耳闻她的脾性,再怎么说我才是章府名正言顺的大小姐,她再怎么兴风作浪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们太过忧虑也是无用的,只是哥哥今日怎么不见人了?莫不是他不想见我这个妹妹?”
“姑娘可别这么说,少爷对姑娘那是没的说的,姑娘小时候少爷下了学就成天围着姑娘转,成天妹妹长妹妹短的,姑娘皱一皱眉头,少爷都如临大敌似的,那时候连夫人都忍不住吃醋说少爷是有了妹妹忘了娘了呢,老奴猜,少爷今日不露面,许是心里内疚怕见着姑娘吧。”
“内疚?”静姝半坐在床上惊讶地问道。
“对,听跟着少爷的曹嬷嬷说,这些年,少爷总觉得是自己把姑娘弄丢的,有时候连觉都睡不好,每年上元节时,少爷总要来这静园亲自给姑娘打扫屋子,常常一个人坐在姑娘的床上,摸着姑娘玩过的布老虎,想着想着就出了神,连老奴看着都于心不忍,若说少爷对姑娘无心,那真是冤枉他了,那日少爷眉飞色舞的走进来,告诉老奴姑娘找着了,又连连吩咐人将静园重新布置一番,姑娘且看这屋子里的每一样东西,哪一样不是少爷精挑细选的?”
静姝听了心里酸酸的,这个傻哥哥,她还以为他不愿意看见她呢。
次日清晨,一大早静姝是被窗外的鸟叫声吵醒的,静姝看着外面大亮的天,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这个时辰了,她该赶紧起来伺候太后娘娘了,转而一想,不对啊,这不是她平日里在寿昌宫的屋子,朦朦胧胧看到床前的绯色撒花茜纱帐,哦,是了,她现在已经离开了皇宫,她现在是章府的小姐了,章静姝从此不需要伺候别人的。
想着就又想倒床继续睡,穿越过来这么长时间,这是她睡得最香的一晚,没有任何忧虑,是在自己家里,自然睡得香甜。可外间上夜的苏叶早已听到静姝的声音了,“姑娘,可是要起了?”
静姝将头埋在绣花锦被里,罢了罢了,头一天,她还有好多事要做,还是不要赖床了,以后睡觉的日子有的是,反正以后她不用再伺候人了,午间她也可以来个午觉之类的,这样想着,就扬声说道,“起,本姑娘起床,你们进来伺候吧!”语气间还有些怨言似的。
外间的苏叶听了不禁莞尔,这个章府的小姐不仅脾气好,还有些起床气呢!苏叶起身叫了黄嬷嬷,整个静园里的人都精神抖擞了起来,苏叶和白芍领着一群小丫鬟进来伺候静姝洗漱更衣,静姝净了面,换上了一身樱桃红、绣着折枝樱花的衣裙,仍旧梳了垂鬟髻,发间并无饰物点缀,只在鬓角别了一只小小的红宝石做的的樱花。
这时,听到外面有声音,似乎是哥哥的声音,静姝看着黄嬷嬷,黄嬷嬷会意,扬声问道,“春意!”,那个**意的小丫鬟应声进来了,“嬷嬷,姑娘,少爷听说姑娘起来了,亲自送来了血燕燕窝粥,说是给姑娘补身子用的。”
静姝一听哥哥来了,连正经的鞋子也没穿,只穿着一双屋子里家常穿的软底的无跟类似于现代的拖鞋的绣花鞋就追了出去,在园门口总算追上了静轩,“哥哥!”
静轩的身影停住了,却没有回头,“哥哥打算一直都不见我了吗?”静姝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