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穴位的作用,那时候,万一下错了针,轻则可能于病人的病情无益,重则可能要了别人的性命。
静姝恨不得将针灸图刻在自己心里,这样永远也不会忘。有时候看到一个穴位的作用时,自己想试一下什么效果,就对自己下手,静姝的胳膊上那一阵子分布着大大小小的针眼,太后偶然间看到,吓得连连嘱咐静姝,“哀家让你学医术只是看你身体虚弱,跟着丁夫人学医术只是为了让你关键时刻能自救,这样不必受制于人,可如今哀家看你学医术学得快走火入魔了,你看好好的胳膊被你折腾成这样。”
那日皇上在寿昌宫和太后一同用午膳时,静姝稍稍挽起一点袖子给太后娘娘盛汤羹,别人都没注意,目光一直胶着在静姝身上的皇上却注意到静姝胳膊上的针眼,当时没说什么,只是默默地陪着太后用完了午膳后就告辞了。
静姝照例按太后的吩咐送皇上出寿昌宫,出了寿昌宫的门,有一段长长的两边都是高高的宫墙的石子路,平常很少有人走这里,大家都喜欢走另一段宽敞的青石板铺就的路,皇上吩咐杨公公领着侍卫先回了兴泰殿,他就领着静姝沿着那条小路慢慢地走。
静姝低着头,慢慢地走着,她看到自己穿的绣鞋上的芙蓉花的图样,青色的鞋面配上淡粉的芙蓉花,淡淡的丝线勾勒的芙蓉花,给人一种朦朦胧胧的感觉,这时,皇上开口说话了,“刚刚午膳时朕发现你胳膊上似乎有针眼,最近你身体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
静姝一愣,没想到皇上的眼力这么好,一下子就看到静姝胳膊上的针眼了,“回皇上,奴婢并没有不适,只是最近在跟着丁夫人学针灸之术,人体的穴位只凭眼睛看、凭脑子记有时候也记不住,奴婢偶尔在自己身上试一下,这样印象就深刻了,下一次也就记得很牢了。”
“胡闹,”皇上一听,急了,“你怎么可以把自己的身体当儿戏,宫中太医那么多,为什么自己一定要学医术。”
“因为奴婢想靠自己,奴婢在针线局有一次差点活不下来了,从那时起奴婢就想如果奴婢自己会医术,也许就可以自己照顾自己了,后来来了寿昌宫,太后娘娘得疫症的时候,奴婢日日忧心不已却帮不上什么忙,心急如焚却连最基本的草药都分辨不出来,所幸后来丁夫人进宫了,现在奴婢也想成为像丁夫人一样的人,将来可以以医术行走天下,救死扶伤。”
“原来你学医术就是为了离开这皇宫,”皇上嗤笑了一句,“不是这样的,奴婢没想要要借着学医术离开皇宫,奴婢只是想学一门手艺,将来能养活自己。”静姝赶忙分辨。
“整个天下都是朕的,你想养活自己还不容易,何必要那么作践自己,你不心疼自己,怎么不想想也许有人心疼呢。”
静姝偷偷地抬起头看皇上,他今天穿了一件明黄色的龙袍,腰间佩着一块玉佩,除此之外没有过多的配饰,只戴了一个白玉发冠,如果说那日在山野之中,他飘逸的风仪吸引了静姝,那么今天,穿着龙袍的他,于飘逸中又添了几分刚毅,给人一种龙章凤姿,天质自然的王者风范。
“怎么,到如今才发现朕的容貌过人,怎么眼睛都看直了呢?”皇上停下脚步,含笑问道。静姝脸一下子红了,赶忙又低下头,揉搓着手里的手帕,不说话。皇上拉起她的手,将她胳膊上的衣袖稍稍褪了一些,仔细地看了看静姝胳膊上的针眼,不禁眉头紧皱,“以后如果你再做这种傻事,朕一定好好的责罚你,以后不许这样了,朕看丁夫人是个挺稳重的人,怎么由着你这么胡闹。”
静姝默默地点了点头,皇上把她的袖子整理好,看到静姝腰间的荷包,又说,“你好歹也曾送给十八弟一个荷包,现在也该送我一个,这样朕和他才算平等竞争,否则他有的东西朕没有,朕总觉得心里不舒服。”静姝听了这话,赶忙分辨,“那荷包不是奴婢送的,而是靖王爷自己取的。”
“那你也要给朕绣个荷包,朕还送给过你一样东西呢,你都不曾送朕东西。”静姝噗嗤一声笑了,这样的皇上似乎在耍小孩子脾气似的,“是,奴婢一定给皇上绣个荷包,这样也算还了皇上玉镯子的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