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放肆!岂敢在本将面前大放厥词!你们是来示威的吗?”
战列在两旁的十几名亲卫唰唰地拔出战刀,怒目看向徐庶,只要公孙度一声令下,他们就会毫不犹豫的扑上前来,砍下徐庶的脑袋。
徐庶面不改色,微微笑了一下,朗声说道:“各位,某和你家太守的事情还没有谈完,劝你们暂时还是稍安勿躁,否则的话,对大家都不好…”说着,徐庶还惬意的喝了口茶。
而此刻站在徐庶身后的魏延,手已经落到了腰间的刀柄上,脸上的神色不怒自威,用眼角的余光扫视着公孙度的亲卫,冷哼了一声。
公孙度身为一方诸侯,见识自然不凡。他看出了徐庶身后的魏延气势不凡,低沉的问道:“还未请教这位将军的大名?”
魏延斜了公孙度一眼,洪亮的答道:“某乃是南阳魏延!”
“魏延!”公孙度心中着实吃了一惊,正所谓人的名树的影,魏延单刀匹马斩杀蒙王的事情,已经在幽州传开了。刺塔人素来勇猛,魏延能在万军之中斩杀蒙王,其武勇可见一斑.公孙度看了看站立在两旁的亲卫,这些亲卫有多少分量,他是清楚的,如果一言不合,魏延暴起伤人,自己手下的这些亲卫怕是阻挡不了,自己还可能有性命之忧。
想到此处,公孙度的脸色缓和了下来,换上了一副笑脸:“原来是魏将军,本将怠慢了,来来来,快坐。”
徐庶拉着魏延坐在了公孙度的下手,慢悠悠地喝了一口茶,然后才说道:“我主让某带话,张举拥兵自立,罪不可赦。为天下百姓计,我主欲兴兵征讨。公孙太守若是能出兵相助,战后,我主愿表奏太守为辽阳侯,并且言明,太守此次出兵的一应用度,都由骠骑将军府支出。”
公孙度沉吟了一会儿,斟酌地说道:“不是本将不想出兵平乱,只是本将现在身患重病,不能远行啊,还望先生向骠骑将军言明本将的难处。”
老狐狸!徐庶在心中暗骂了公孙度一句,什么身患重病,分明是拥兵自重。“原来太守染有小疾啊,那确实是不适合出战了。对了,我主还有一句话让某带给太守。”说到这里,徐庶忽然不说话了,而是端起面前的茶杯,悠然自得的品起了茶来。
就在公孙度好奇到底是什么话的时候,魏延挺身站起,一双充满杀气的双眼,死死地盯着公孙度,一字一顿的冷声说道:“通敌者,必诛之!”这句话当然不是元起说的,即便元起曾经说过,也绝对不是对公孙度说的。这句话是徐庶在来的路上和魏延商量好的,两人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借着元起的威名,恩威并施的迫使公孙度就范。
看着魏延眼睛里散射出来,就像是恶狼盯着猎物一样的眼神,公孙度的心底不由得震颤了一下。直到此刻,公孙度才醒悟过来,他面临的两个使者不是普通的使者,而是威震北疆的骠骑将军、冠军侯,有小霸王之称的元起派来的。一旦元起平定了张举,回过手来收拾自己,自己拿什么抵挡?一直以来,公孙度不把朝廷放在眼里,不遵守朝廷的法令是有原因的,因为他随时可以退守到三韩去,在三韩做一个逍遥自在的土皇帝。三韩,是东北方千里之外的一个小国,甚至连国都称不上,只是一个大型部落而已,也就是今天的南北朝鲜半岛。那里岛屿众多,三面环海,正适合公孙度发挥麾下水军的特长。然而,当公孙度意识到自己面临的潜在对手,有可能是元起的时候,他动摇了,他不确信自己能够在元起的手下逃到三韩半岛去。
但是,如果就这样俯首听命于元起,公孙度实在是心有不甘。一时之间,整个大厅中,气氛异常压抑。
良久之后,公孙度沉吟着说道:“这样,就请两位暂时回到馆驿等候消息,本将要问过医官后,看是否可以随骠骑将军共讨叛逆。”
徐庶爽快的答应了下来,然后拉着魏延离开了辽东太守府。
当徐庶走后,公孙度冷笑了一声,想用一个辽阳侯的虚名就让自己出兵?哪有那么美的事情!公孙度已经打定了主意,把徐庶和魏延牵绊在辽东,既不杀他们,也不放他们离开。杀了他们,得罪了小霸王元起,放了他们,又得罪了张举,两边都是兵强马壮,公孙度谁也不想得罪。
走出太守府之后,魏延悄悄对徐庶道:“元直,你真神。公孙度的一切反应都在你的算计中,嘿嘿,现在咱们至少能拖住他,不让他发兵去帮助叛贼了。”
徐庶回头看了辽东太守府一眼,轻声说道:“用不了多久,这辽东太守府,就要换个主人了,说不定,新主人就是你魏文长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