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中带了一丝尊重。
十五岁就能翻阅这两大部头,绝对的顶级世家嫡子身份。
穆丰长长叹息一声,一股沧桑气息油然而生:“七年整,再过两三个月就八年了。”
十五岁,再过两三个月就八年了!
谈渊认真的打量下穆丰,微微摇了摇头:“公子怎么看都不像二十三岁的人,要说十七八还差不多。”
穆丰的确面嫩,明明二十二三岁的人,却长了一副十七八岁的样貌,尤其修长瘦弱的身体总是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
悲哥、秦煌、楚湘竹他们再认识穆丰那天,他就是这个样子,习惯成自然并未感觉到什么。
荀洛、柳东篱却不一样,他俩每一次看到穆丰都心痛不已。
因为他俩清楚知道,真是原因还是穆静文在孕中就受过重创,否则也不能在穆丰幼小记忆中就是疯疯癫癫的,同时穆丰也是在谿谷重狱里根基被伤的太重了,后天怎么补都不过来。
当然荀洛、柳东篱更幸运的是,胎中就受到重创,幼年成长又坏了根基的穆丰还能健康成长,修行基层还如此扎实,比秦家、楚家、容家、段家这等子弟更优秀。
对他,已经没有办法在多强求了。
其实是他们不知道,如果这个穆丰不是从那方世界魂穿而来,别说如此优秀,能否活过八岁哪一天都不知道。
胎中根基受创,没有穆丰前世带来的道家真传吐纳法,哪能成活。幼年根基受损,如果没有穆丰长年累月医家五禽戏,哪能填补回来。
如果不是穆丰幼年开慧,十几年如一日的勤修苦练,想要超越那些天下第一等的大世家子弟,简直就是笑话。
穆丰看着谈渊,笑了。
把他和谈渊相比,认真的话还真不好说,谁大谁小。
穆丰笑了,谈渊也笑了。
就这么稀里糊涂,不知所以的一笑,两人间些许陌生瞬间消散。
谈渊站起来,走到窗前向外一指道:“这是越州,古台府,份属韵州国。”
“韵州国,元氏王的韵州国。我入水时明明是古州国的嵊州无终山脉老驼山。”
穆丰恍惚了一下,元氏王的韵州,他可不陌生,谿谷重狱就是韵州,他在哪里出生,那里成长,一直到十五岁。
“哦!”谈渊笑了:“嵊州无终山,应该是老驼山和云岭交汇的那条浮云河吧?”
“应该是吧,我也不知道那条河叫什么名字。”
穆丰一点头,此时此地,距离老驼山早不知道多少里了,也不怕什么索性直接说了。
“你也应该看出来,我是与人交战,跌入河中的。当时匆忙,根本不知道是那座山峰那座河流。”
谈渊了然。
的确,武修真要动起手来,转战千里若等闲,最后真要跌入那座山谷那座河流,不问的话,谁知道是哪里。
于是他笑着指了指脚下:“这早已不是浮云河了,这是东陵第一大河古泾河。”
“古泾河!”
穆丰啧了啧舌。
谈渊点头道:“浮云河的源头,源自云岭山门浮云峰,顺流而下汇聚成河的。又因为浮云河依托老驼山和云岭两大山脉交汇,地势奇高,所以由云岭北麓向北折倒西,一路奔腾最终在燕王烈州国的炎城外并入古泾河。”
向北又向西,然后是烈州炎城,这几个熟悉的名字一入耳,穆丰忍不住咧了咧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