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独挡数十人围攻,待我脱险后两人已经再无踪影。”
穆丰脸色也是一变:“母亲没被他们抓住吗?”
“一定没有。”荀洛肯定的一点头:“当时我是亲眼看到你母亲背着师羽珂脱离的。虽然你母亲当时表现有些异样,但我能肯定一定不是有伤。”
荀洛顿了一下,随即恍然道:“当年我一直百思不得其解,现在想来那份异样实际上是,你母亲其实已经有孕在身。”
“哦!”穆丰也恍然,随后又问道:“那父亲和殷无咎那里呢?”
“唉...”荀洛再度怅然一叹:“我四处寻找都无法找到你母亲,即使有‘牵’字铁镯也不过隐隐约约能够感觉到方向而已。当时我怕自己一人独木难支,于是就去找寻你父亲以求臂助。那里知道,你父亲和殷无咎同样消失得无影无踪。”
说到这里,荀洛脸上的表情尽是苦涩:“你父亲和殷无咎,你母亲和师羽珂,两处场景几乎一模一样,转眼就是十四年。”
“十四年...”
穆丰也是一声长叹。
“是啊,直至今日,我觅着当年一丝蛛迹寻到这里是,‘牵’字铁镯突然有了反映才得将你劫了出来。”
荀洛满脸庆幸的看着穆丰,这一眼仿佛将他十四年的苦闷尽数发泄出去,只看得穆丰心酸不已。
过了好半天,荀洛才抬起头看着穆丰:“还要姓穆,不想改回原姓吗?”
没有回答。
明明听到荀洛的话,穆丰并没有回答,而是呆呆的看着静静的水面,看着溪水汩汩而来,又无声而去。
荀洛张了张嘴,半响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无他,落入荀洛眼帘的穆丰实在是太小了,不仅是他年方十四的岁数,更有他因为生长于地底重狱那般恶劣环境而稚幼如童子般的身体。
可是有关穆丰未来何去何从的重大事情,即使在如何不忍,荀洛该问还是要问的。
于是,压抑着内心点点烦躁,荀洛再次开口问道:“你,不想改姓,同样也不想回父亲家族吗?”
又是一度沉闷过后,穆丰呆滞的双眸一点一点恢复了清明,慢慢的抬起了头看向荀洛。
“嗯,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母亲赐予的名姓,我不会变。”
经历刚才那段沉闷时间,穆丰似乎是想明白了什么,清澈的双眸中带着毅然的坚定。
“十四年了,荀大叔没有找到过父亲,父亲定然也不知我,那样的父族,我去做什么?”穆丰顿了一下,又继续问了起来:“荀大叔猜测的,母亲的仇敌就是那个师羽珂吗?”
“我不知道,也许是,也许不是!”
荀洛的语气里充满了无奈,一声长叹之后,将他所知道的讲给穆丰听。
当年还是年少时的狄淩、穆静文与一个叫做柳溪的侠少相识。
都是初出江湖的侠女侠少,一见之下脾气相合,相谈甚欢,于是共约同闯江湖,可不知为何,在狄淩穆静文相恋相爱共订白首之约后,柳溪却一改欢颜,表现出与狄淩不共戴天之仇来。
在其后整整五年的时间里,柳溪带着突然出现的一大批高手与狄淩展开好一顿厮杀。
斗智、斗勇、斗狠,所用手段几乎无所不用。
狄淩虽然有穆静文相助,毕竟势单力薄,被柳溪追杀得狼狈不堪,只能四处逃窜。
五年间,两人在前一路逃窜,以柳溪为首的这帮恶徒紧随其后,一路行来几乎闹遍常州定州几十万里疆域,乃至闹得两州天怒人怨。
可惜,就算是这样,柳溪也始终未能奈何得了身单力薄的狄淩夫妇。
直到最后,在执掌韵州的元氏王、执掌常州的真定王和执掌定州的定陶王强行干涉下,无功而返。
柳溪虽然是无功而返,却也不是一无所获。毕竟最后结果是狄淩不知所踪,甚至连是生是死都不知,而穆静文则束手就擒落得个羁押谿谷重狱,永不得出。
在此期间,并不是狄淩、穆静文两人就能轻松躲过柳溪的追杀,还是有许多好朋友出手相助。不说他人,只是荀洛就曾经多次出手解救,更有几次是直面柳溪,甚至是怒而出手击杀数人。
可就算这样,他仍然有许多谜团困扰心中。
他不知道,明明是三个可以称之为生死相交的好友,会突然翻脸甚至是毫不容情的进行生死相杀?
为什么明明是独走江湖的柳溪再翻脸之后,竟会突然间的拥有如此庞大的势力,对二人死命纠缠?
为什么,狄淩和穆静文明明同样拥有庞大后盾的家族势力,却不见任何人出手援助,只是在旁冷眼观看?
尤其是最后,狄淩突然消失后,柳溪其人也同样消失在天地间,如同身死道消般再也不见丁点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