塌。
无极道人站在那些残垣断壁前面,看着眼前这寸草不生的荒芜之地,向来淡然的神色里隐隐含着怒意,抬头望了一眼天空,眸光里凶意尽现。
凭他的道行,怎会呼唤不来一场雨?
唯一的解释便是有人提前向天界雨司通过气了。
从他夜观天象来看,上杨村即将有雨的征兆是不会错的,无论是天帝还是天界诸神,都不可能会擅自更改人间施雨的时间,到底会是谁在暗中与他们作对?
天界不可能时时盯着人间,魔界入主人界皇室之事做得隐秘而谨慎,依理不可能被天界知晓,究竟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他也想不明白。
如今滴雨未下,枯景成绿又是谈何容易?
无极道人轻轻甩了甩手中拂尘,眸光闪了闪,难道果真要让他回去请魔君亲自出手不可?
“道长,两日已过,您还是未曾想出办法来吗?”
无极道人眸光一冷,看也未看走过来的金泽一眼,冷冷道:“怎么,金侍卫是怀疑本道的能力吗?”
金泽忙垂首拱手道:“自然不敢。只是国公爷吩咐过,让我等定然为道长分忧。”
“不劳金侍卫费心。”
无极道人冷冷丢下一句,甩袖离去了。
金泽缓缓抬起头来,手心紧握成拳,眼中闪过一丝不服气的怒意,却偏偏还得隐忍不发。
谁让这老道确实有些本事,还深得国公爷的仰仗呢?
他转身,便看到了站在一旁漠视一切的银瀚,面上羞愤之色一闪而过,朝着银瀚冷哼一声,便朝着另一个方向大步而去了。
他与银瀚虽然同为镇国公身边的两大侍卫,然而他却是从心中讨厌着银瀚的。
他最看不惯银瀚那一副事不关己、对万事漠然的孤冷清高神态,虽然在人前扮演着好兄弟的角色,然而私下里,他们却是连个普通朋友都不是。
彼此互看不顺眼,也正是说得他们俩了。
是夜,在临时搭建起来的简易木屋里,闭目打坐的无极道人猛然睁开双眼,缓缓站了起来。
他停在窗前,望着外面的夜色出神。
他与大将军同为魔君身边的左膀右臂,一文一武,相互扶持了魔君二十多万年,走至今日,实属不易。
魔君闭关千年,如今终于得以出关,修为已不是千年前可比,可以说是到了一个出神入化的境界,便是那妖王血律,若是想胜魔君,怕也是再无可能。
麒炎被囚于东海,冥王又向来不理冥界之外的任何事,这六界之中,魔君已是难能敌手,距离他们实现大业,定然不远了。
现在,定然不能因为他而坏了魔君的大计。
无极道人思虑良久,还是决定即刻出发赶回魔界,请求魔君出面解决眼前的难题。
他是军师,是文臣,本就与大将军那武将不同,修为斗法不及人,也并无有损颜面之说,而且想来魔君也是不会怪罪的。
一道黑烟飘过,无极道人瞬间不见了踪影。
外面,一个人影闪了出来,望了一眼无极道人的房门,又消失在了黑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