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就回来呆半月,还日日在书房勤于公务。”
“那日小爷晚归,正好手头银子花完了,照旧去老太妃房中,管老太妃要月银。谁成想,小爷那日日睡书房的老子,偏偏那日不在书房。”
“扰了老子的兴头,老子提了裤子拔了刀,便追着要砍小爷。”
“你说小爷找自己老娘有错吗?也不派个人在门外守着,这能怪到小爷我头上吗!”
有意思,北安郡王傅聃,此人极有意思。
郡王抬头道:“到了,阿央到了。”
进了正厅,见一年约四十,眉眼仍存锋利的妇人,座于主位。
这位,应就是老太妃了。
实在想不出,这样一位巾帼不让须眉的老太妃,是如何抱着老太后痛哭一场的。
郡王俯身道:“拜见老太妃。”
我亦紧随郡王其后,浅浅一拜道:“在下端木央,见过老太妃。”
老太妃看着我,露出柔和的笑意,点头道:“好好!难得聃儿这混账,总算交到一位清雅的朋友。”
郡王撇嘴道:“老太妃你这话,我可不爱听。聃儿可是扈城风雅!”
眉头一挑,原来这满口小爷小爷的郡王,在老太妃面前,还是会下意识称我。
老太妃扫一眼郡王,冷道:“你那扈城风雅,若非有你帝君小叔在背后撑腰,只怕就不是扈城风雅,而是另一个词了。”
郡王道:“另一个词是什么词?”
老太妃面不改色道:“扈城屎壳郎。”
……
见郡王面色尴尬,上前道:“听闻老太妃身体抱恙,恰好在下学过一些岐黄之术,可否容在下为老太妃瞧上一瞧?”
老太妃笑着点头,似乎很是满意。
大袖一抬,立即有数名家仆呈上笔墨纸砚若干。
老太妃道:“诊脉不急于一时,近日园中新建一湖心亭,正愁不能做个好牌匾挂上去,听说端木先生精通书法,饱览群书。还请先生赐名,我好叫下人依照先生所书,做个亭额挂上去。”
原来这老太妃并不急于诊脉,不过是想检验一番,自家的郡王爷,是否真找了个有学识的朋友,而非什么沽名钓誉之流。
郡王脸色一变:“老太妃!你耍诈!你说你急……”
老太妃神色一厉,道:“急什么!还不快给端木先生研磨!”
郡王满怀歉意的看向我,一张小脸蛋儿上写满了委屈。
朝郡王摇摇头,示意他稍安勿躁。朝老太妃拢袖一礼道:“既如此,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
提笔未作犹疑,接连几道苍劲笔锋落上宣纸,不过弹指之间,“归云”二字已落成。
老太妃下堂,看着纸上归云二字连连赞叹:“笔走龙蛇,笔势之间雄健洒脱。铁画银钩,入木三分,强劲有力!先生的字,比之我西州圣女,不遑多让!”
浅浅一笑,落笔巧石笔搁。
“老太妃谬赞,不知现在,是否能为老太妃诊脉?”
老太妃拿起宣纸看了又看,交给侍从欢喜道:“即刻拿下去,叫工匠照此打磨。归云二字,也是甚得我意啊!”
“老太妃谬赞,不知现在,是否能为老太妃诊脉?”
老太妃拿起宣纸看了又看,交给侍从道:“即刻拿下去,叫工匠照此打磨。归云二字,也是甚得我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