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又短暂,可钟意一人的那档子里,还是专情的。
你瞧,为了黄霑,可不是要将我这个旧爱称赞的衣裳都扔了么。
我敛了神色,将心理的酸楚压下去,正色道:“若帝君没什么吩咐,臣便出去了。”
帝君一咬牙道:“莫再骑马,这么多车,还容不下一个你?”停顿半晌后道:“若,若不愿意同本君同乘一辆,便去和你还未成婚的夫人乘一辆罢。”
我皱着眉恭敬道:“臣晓得了。”
下车后,我无视众人探视的目光,将帝君扔出来的一双靴子捡起来,抱着思量了一阵,方才帝君没说要将这靴子捡回来,也没说要将这靴子不捡回来,那便是要捡回来的意思了。
我摸了摸鞋尖上绣着的两朵梨花,轻轻叹口气拿袖子擦拭脏了的鞋面,黄霑如今在老盛车上,见我过来,便笑盈盈探出头。
我冷着脸将靴子扔到黄霑怀里,扭头就走。
我如今这肚量,已经够大了,再大怕要泼妇骂街扭头和黄霑打一场了。
“站住!”
我身子一顿,是黄霑。
黄霑仍旧笑盈盈的走过来,问道:“这是何意?”
我撇过头道:“君上的,要你拿给他。”
黄霑倒是个讨嫌的,又走到我跟前,挑衅道:“听方才的动静,国师怕是离失宠不远了吧?曾听说君上待国师极其宠溺,曾衣不解带日日照拂,可有此事?”
衣不解带日日照拂?
是了,当年遇刺,我曾在帝宫之中,帝君的寝殿里昏迷了三日。玄一确曾说过,帝君三日不曾合眼,想及此处,心里一软,嘴上却硬道:“有如何,没有又如何?”
黄霑双手后背,靠近我道:“若有便要牢牢记着”,黄霑阴鸷的看我一眼接着道:“因为以后,再也不会有了。”
我冷哼一声道:“再不济,我苏阳离也是青州的国师并兵部尚书,手握权柄,这朝堂之上还有些分量。况且,这宠不宠的,我不稀罕。若黄霑先生你喜欢,便拿去。”
我再不理他,上了载着长命和小十三的马车。
长命一脸忧心的看我,我与她对视一眼,便冷着脸转过头坐在榻上。
“国师,若是因为我赐婚的事……我去找君上说不嫁你了行不行,只要你别……怨我,如何都好……”
我瞥长命一眼冷道:“帝王之言,句句是金,岂得反悔?”
小十三呆愣道:“什么嫁……长命……嫁给国师……赐婚?”
小十三噌的一身站起,怒气冲冲的凝视长命:“你说!”
长命脸色变了变,喏喏道:“我去求君上,将我赐婚给国师。”
小十三逼问道:“那,帝君呢!”
长命不再看小十三,撇过头道:“准了。”
小十三突然冲过去狠狠推了长命一把,咬着牙,两串泪珠已然落下,捂着嘴看我一眼,跑下了马车。
长命双手抱住膝盖道:“我其实知道,小十三喜欢国师你……也知道国师你不喜欢我……可我只是想日后住在一个我熟悉的人身边……我错了吗?国师,是你说的,如若长命有喜欢的人,你都会帮长命嫁给他,可这个人是你,就不行吗?我……没有料到你这么讨厌我……即便,即便你嫌我脏,你可还记得,你初来青州时,你我便私下有协议,你我是同盟,便是看在这份上,你也不肯娶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