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蹙眉道:“这是为何?”
几个人都憋着笑,却不答我,我打量过去时便一脸正气浩然目视前方。
汤十一去后头林子里解完手,快马上前道:“聊什么呢?”
我来了精神,忍着痛道:“汤兄,我如今骑马屁股疼的慌,像是皮鞭抽似的疼,阿甲说过几日便不觉得疼了,这是为何?”
甄富贵使劲朝汤十一使眼色,可惜这呆子并未看懂,我狠狠瞪一眼甄富贵,他便缩缩脖子不使坏了。汤十一了然,似看傻子一般看我:“当然是屁股上磨出茧就不疼了!”
我面上腾地一下泛起潮红,朝着羽林卫啐了一口。
见我急了,阿甲甄富贵和其他羽林卫一下子没憋住,个个都笑得前仰后翻,且还跟能传染似的,笑的愈发厉害停不下。
我又羞又气,拿起马鞭朝汤十一坐着的马身上狠狠抽了一鞭子,马儿受惊,载着一脸憨相的汤十一朝远方狂奔。
我怒目圆睁呵道:“一个个的反了天了!把金子给我还回来!”
我说的是买药材剩下的那箱金子,后来听说甄富贵把金子平分后,我还去盛太医处借了些银子,私下给了甄富贵,他是侍卫长,又比阿甲他们劳心劳力多,自然当多得些。
阿甲从怀中掏出块皱皱巴巴的帕子,再仔细打开,摸了个东西攥在手里便要拿给我,我怕有诈便不敢接,假装生气瞪他。
远处公孙喜从车上探出脑袋喊道:“国师,君上正小憩,且小些声!”
公孙喜不知是几岁净的身,想来年岁不小,如今这把嗓子又尖又细,格外刺耳,我一挥手,众人便止住笑端正的赶路。
我瓮声瓮气的威胁道:“若非怕扰帝君清净,我便一个个扒开你们的衣服看看金子都藏哪里了!”
阿甲已将方才的帕子收回去,半起身牟足劲一蹬,便赶着马往前了:“卑职去探探路!”
剩下十一名羽林卫也紧跟阿甲去探路了。
这些人倒是一个比一个猴精,原本就是要探路的,不过方才玩笑耽搁着了,甄富贵也就由他们去了。汤十一才勒转马头回来,见数人往前策马疾驰,也打个趔趄勒马跟着凑热闹去了。
甄富贵朝后看一眼马上转过身,半晌后才道:“刚才,御前侍奉的公公又掀起帘子朝我们看了。”
“卑职以为,应该是君上的意思。”
我见他吞吞吐吐,便道:“直言。”
“主子还是不要跟君上置气的好,这一路上我们几个糙汉子都看出不对了,那九州第一智囊黄霑一直在车上和君上一起,万一这黄霑在君上面前嚼舌头对您不利该如何?我看那黄霑第一眼就觉得晦气,一直和咱们不对付,上回中毒的还没出个结果,准和黄霑脱不了关系……”
我眉头愈发拧得深,甄富贵一时说的顺口不曾注意,便出言提醒他:“富贵,谨言慎行!”
甄富贵张口哑了哑,我见他有些委屈,便安抚道:“这道理我也是最近才明白的,我知你是为我好”,我看一眼身后紧跟的侍卫道:“小心隔墙有耳。”
甄富贵也朝后打量一眼,便不再说话。这些侍卫个个精干,一看便是能以一当十的主,我们先前嬉笑时这些人虽未予理会,但并不代表其中没有有心人将一字一句都听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