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凝闻见脚步声,这才抬了头,就瞧见楚维束正目光浅浅地朝着这边看着。
“那群人蠢是蠢了点,却是无心之过,你也不必太过计较。”白凝随意安慰了一句,算是为今日自己抢了楚大丞相风头这件事情做个交代。
这边说着话,一旁的白溪却也不安分,这边爬爬,那边蹦蹦,时不时还要抢走娘亲头顶的冠帽玩玩,玩过了以后再给娘亲戴回去,还戴的歪歪斜斜。
白凝嫌烦,索性将冠帽取了下来,抓在手中扇风,她向来不喜这些累赘之物,但为了避免被白显认出来,这番乔装打扮却是比较保险的。
楚维束默然走了上来,从白凝手中取走冠帽,随意的摆弄着,口中漠然:“都是一群黄鼠狼,被我打发走了。”
白凝敛着眸子,沉默了良久,方才问了一句:“白显为谁做事?”
楚维束顿了顿,手中继续慢条斯理地摆弄着那冠帽:“白显陷入太子之争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南国的太子与四王爷为那储君之位可是煞费了苦心,而白显,便是为四王爷效命。”
显然白显对楚家的势力亦是趋之若鹜,在这五国大陆,若是能得楚家支持,那便等同于其背后有一个国家在支撑着,那白显所扶持的四王爷若能得楚家相助,那便是离那储君之位更近了一步。
白凝默了默,冷笑了一声:“那人想结交楚家,你如何打算?”
楚维束笑了笑:“岳丈大人亲自登门,我又岂有不理睬的道理?”
白凝顿了顿,眸中瞧不见任何情绪,只是淡淡道:“也是,如何做,怎么做,你心里应当比我更清楚才对。”
说完,白凝便从楚维束的手中取回了冠帽,端端正正地戴回到头上,手拉起一旁的白溪:“今儿天不错,太阳也好,相爷先晒着,我和溪儿回房整理一下衣物。”
言罢,白凝便绕过楚维束,拉着小家伙径直走去。
“白凝!”女人走到一半,忽而被身后的男子叫住。
“嗯?”白凝不由顿住脚步。
楚维束眉目动了动,语气轻缓地问了一句:“你还恨他?”
白凝停顿了许久,波澜不惊的面容上没有太多情绪,只是淡淡道:“那人不值得我恨,”她顿了顿,转过头来,瞧着远处的男人,“这世上,能入我眼的人,并不多。”
楚维束深邃的眸子微微闪烁了几分,目光灼热地注视着她:“那在你眼中,又能看见谁?”
白凝抿了抿唇,面上掠过一抹深沉的笑意,却是什么也没说,拉着白溪径直走了下去,走至一半,又脚步一顿,口中淡淡道:“心上之人,自能看见。”
楚维束在南国府宅住下不到一日,府宅的门槛便快要被踩塌了,且来访之人大多为南国正四品以上官员,不过这些人无一例外,通通被楚维束以各种理由挡在了门外。
这天,府宅之中,歌舞升平,丝竹管乐、靡靡之音悠扬飘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