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原头点的跟拨浪鼓似的,垂头丧气,只觉得脑子不够用。
从地下室出来,白凝就不打算多呆了,仿佛了却了一桩心事似的,此刻她觉得格外轻松,晃晃悠悠地朝着门口走去,留下杨大猛和阿原两个人心事重重,操碎了心神。
这边白凝刚上了马,屋内便急步窜出来一个身影:“白大哥!白大哥!”
白凝勒住缰绳,坐在马上,瞧着钱小荃急乎乎的模样:“干什么?”
钱小荃笑眯眯的:“白大哥,听说你要去南国,能不能带着我一起去?”
白凝拧了拧眉:“那不是闹着玩的。”
钱小荃谄笑:“我这是要去历练,你权当是带个暗卫在身边,还能随时保护溪儿不是?”
“保护溪儿?”白凝轻笑了一声,“你俩呆在一块,一天不闹事我就已经谢天谢地了。”
钱小荃眼睛一闪,眸中满是诚恳:“不闹不闹,大不了我不跟他一般计较,我让着他,这样总行?”
白凝眉眼微微眯起,认真地瞧着钱小荃:“你当真要去?”
钱小荃头点成了筛子。
白凝挑了挑眉:“可你如今并非丞相府的人,相爷不会答应让你同行。”
钱小荃挺着胸脯:“没事儿,我不坐相府马车,我悄悄跟在后面,若是他们发现,你就说我是你私聘的护卫。”
白凝重重凝望了眼钱小荃,年少轻狂、心比天高,这小子有本事有脑子,可惜性子太过桀骜不驯,确实该好好调教磨炼一番才行。
“那随你,你便跟着吧。”白凝挥了挥手,没再说什么,驱着马儿慢悠悠地走了。
这天大早,丞相府的大门前轿辇等候许久,整个车队纹丝不动地呆在原地,四周下人亦是鸦雀无声地立着,陆蔹立在轿辇旁,看了看轿里的楚维束,又时不时看向丞相府的大门方向。
白凝和她那宝贝儿子怎地还没来?
等着等着,大门方向终于传来一阵脚步声。
白凝一手拎包袱,一手抱儿子,脚步平稳地朝着轿辇的方向走了过来。
陆蔹连忙走上去,看了看趴在白凝肩上,睡得直吐泡泡的白溪:“还睡着?”
白凝拧了拧眉,解释:“省的醒来闹腾,还不如睡着。”
陆蔹“哦”了一声,催促白凝上轿。
白凝走到轿辇边,脚步顿了顿,看向陆蔹:“你确定一顶轿辇够?溪儿他睡觉挤不得,不然准得闹。”
陆蔹:“放心放心,够你们仨睡了。”
仨儿?她、白溪、楚维束?
白凝一愣,瞪了他一眼:“扯什么淡?”
陆蔹说完就跑了,不理身后白凝的抓狂,相爷只让准备这一辆轿辇,这不能怪他。
这边白凝上了轿辇,看也没看车上那人,将白溪顺手扔到了对面的座位上,再将背在身上一摞包袱堆在小家伙肉嘟嘟的肚子上,自己伸了个懒腰,忙里偷闲地靠在车厢板,继续补觉。
陆蔹站在府门前,看着渐行渐远的车队,不由长长吐了口气,脸上露出一抹解脱的神情,总算可以好好歇一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