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维束倒是不客气,抱着小家伙走到白凝的身边,双双坐了下来。
白溪心满意足地玩着手中的凤凰灯笼,也不知是错觉还是什么,他总感觉那凤凰的尾巴有些歪。
他总想着把那尾巴掰正了,但又不舍用很大力气,以免一不小心将尾巴掰断了。
小家伙聚精会神地调试着手中的灯笼,耳边是两个大人不大友善的对话声。
楚维束:“金六惹到你了?”
白凝:“他偷东西,活该!”关键是偷她的东西,还让她多花了三十两银子,这才是重点!
楚维束:“金六劫富济贫,你可知?”
这个白凝还当真不知,不过以那人的身手,她知道京兆尹大牢铁定是困不住他的。
“相爷想拉拢那人?”白凝轻笑了一声,“看来是属下坏了相爷的好事。”就算想要拉拢,那也看那人愿不愿意,那人跳脱不喜拘束,他不可能来相府的。
楚维束眸子深了几分:“我就是想要提醒你一句,你已经被人盯上了,最近不要太出风头,以免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白凝顿了顿,坐了起来,眼底带着嗤意:“相爷的几个尾巴不是一直跟在我身后,整个京都除了你,还有谁会注意到我?”
楚维束随即出声:“不是我的人。”
白凝愣了愣,她一不从政,二不与权贵打交道,平日里做事很是低调,在这京都更是没什么存在感,除了丞相府,还能有谁?
“是谁?”她的神色随即认真起来。
楚维束:“查不出。”
白凝眯眼:“连你都查不出?”楚维束在京都的势力几乎已经渗透到每个角落,哪怕街角的一个乞丐前天死了,只要楚维束想知道,这消息必定就能在第二天传到他的耳朵里。
连丞相府都查不出的势力,又是何势力?
楚维束定定瞧着她,强调了一句:“所以,让你安分点。”
白凝拧了拧眉:“花灯节是你们硬拉着我出来的。”她本来很安分,也不想出来的。
楚维束:“你赏花灯了么?”
白凝哑然,顿了片刻,看向一旁坐着的白溪。
小家伙对两人的对话充耳不闻,闷着头一个劲儿摆弄凤凰尾巴。
“别扒了,鸡毛都给扒光了!”白凝在楚维束那里触了眉头,光明正大地将气撒在了儿子的身上。
所谓父债子还,大约就是这意思。
白溪愣了愣,摆弄的小手终于停了下来,傻乎乎地看向娘亲:“爹,这不是鸡,这是凤凰!”
“你有没有见过凤凰,这分明就是一只鸡!”白凝不想承认,自己分不出凤凰和鸡的差别,嗯……她绝对不会承认。
“不是,爹你看错了,这是只凤凰,你看……它有翅膀,还有尾巴,它真的是一只凤凰!”白溪还在孜孜不倦地向白凝解释,这真的是一只凤凰,这不是鸡。
“鸡也有翅膀的,只是不会飞,你让它飞一个我看看?”白凝瞧着白溪哑口无言的神情,满意地点了点头,“你看,它飞不了,它就是一只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