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凝住的别院很是清静,听两个丫鬟说,这儿平时楚维束是不让人进的,以往楚维束修炼皆是在这处别院,平日里也只有陆蔹能进去传消息。
屋内陈设井井有条,一尘不染,一看就是常有人来此打扫。
白凝收拾完了东西,已经是快到傍晚,两个丫鬟去膳房做吃的。
白凝就抓着白溪看书做功课。
这会儿白凝正百无聊赖地坐在椅子上,手掌拖着脑袋,慵懒地看着书,一旁小白溪抄完一段话,献宝般地递到了纸递到了白凝的眼前。
白凝淡淡扫了一眼,不温不火地吐了两个字:“重写。”
白溪嘴巴一瘪,有些委屈:“娘亲,我已经重写了很多遍了。”
白凝眼皮也没抬一下,手中书翻过去一页,淡淡道:“不准有涂改。”
白溪小嘴巴鼓了鼓,很不开心,写字不涂改,本来就已经很为难他,何况这段话里还有好多生僻的字,他根本就不认识。
这边正说着,门外忽然走进来一个黑色的身影,来人是楚维束。
白溪一见是楚叔叔来了,一双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像是看见了救星一样。
白凝顿了一下,放下手中的书,懒散地站了起来:“相爷来了。”
楚维束淡笑着走近了几步,看了看一地的纸团,又看了看脸上沾墨的白溪,嘴角的笑意更甚:“在干什么?”
白凝重新坐了下来,继续一目十行地看着手中的书,口中淡淡道:“相爷看不明白么?在教孩子写字。”
楚维束走到案前,伸手将白溪手中的纸张取来看了半晌,慢条斯理道:“这字……确实有点丑。”
小白溪嘴巴一嘟,更不开心,真的有那么难看么?自己可是写了半个下午了。
正说话,外面小梅小竹已经端来了饭菜,看见楚维束在屋中,却是吓了一跳。
“相爷来了,奴婢该死,没有为相爷备膳。”
“相爷恕罪。”
也不知平日里楚维束在府中到底是个怎样的处事风格,这会儿两个丫鬟一口一个该死恕罪,一副胆战心惊的模样。
白凝坐在一旁听不下去了,一顿饭罢了,搞的这么大惊小怪:“将我那份给他就是了。”
“不必,本相来看看,一会儿就走,你俩也先下去吧。”
两个丫鬟白惊吓了一场,松了口气,又退了下去。
楚维束依旧立在原地,看见白凝和白溪两个人还坐在那里,愣是没动一下:“不先吃饭?”
白溪实则早就饿了,可是看见娘亲一动不动地坐在这里,他也没敢乱动。
白凝抬了个眸子,轻轻推了推儿子:“你先去。”
关键是楚维束站在这,她没心情吃。
白溪如获大赦般从椅子上跳了下去,走到饭桌前,又爬上板凳,一个人自顾自地吃了起来。
楚维束转身,悠然地坐到桌旁,提起白凝的筷子,给小白溪夹菜:“好吃吗?”
白溪饿极了,一张小嘴塞的鼓鼓的,过了片刻,方才出声:“好吃,若是有鸡腿就更好吃了。”
白凝扫了一眼那桌上的父子俩,忽然又有些不是滋味,放下书,缓步走到了桌边坐下,从楚维束手中取来筷子。
“既然相爷不吃,那这筷子就留给属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