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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涵悦母亲原本微弱的声音到这里便戛然而止了。高涵悦瞪大了眼睛看着自己手中紧握着的母亲的双手缓缓地向下滑落,雨滴浸湿了她的衣衫,也同样慢慢地合上了她的双眼。
看到眼前的此情此景,高涵悦不由得惨声一笑,她的脸庞变得无比的轻灵,数十名并不认识她的陈杰亲卫一眼看上去,高涵悦就如同一朵盛开的红莲一般吸引人们的眼光,她深邃于瀑布一般绝然出尘的长发飘然如世。只是,让面前的一群人,甚至是冯宇冲和冯姗姗两个人都感觉到了凛冽寒意,便是高涵悦那伤痛如雪的绝世笑容。一点一滴,渗透进冯宇冲和冯姗姗那般清冷的心间,流淌着盛世般灿烂的流光面庞,这张绝美的脸庞之上现在充斥着的满是令人不寒而栗的那种淡淡入微的死寂。
高涵悦缓缓站起身来,她如水般的秀发垂立在耳朵的两侧,在她的脸庞上看不到任何的生机,有得只是沉寂的死寂和深邃入微的痛苦。她将自己的母亲遗体用自己的玉瑶琴琴布包裹住,不让她在遭受到这雨水的无情打击了。做完了这一切,高涵悦呆呆地站立在自己母亲的遗体前方,一句话也不说。眼泪随着雨水也已经流淌了个干净。现在的高涵悦,这般的绝美傲骨是这座府邸内的所有人都没有见过的。
这种美,是一种妖冶华丽中不失一分神秘与圣洁的美,这种美甚至能够让万物为之失色、是一种绝望而孤独之美。明明令人心醉沉迷,却又不敢令人靠近,这种弥漫于脸颊,深冷入骨髓的冷意遍布高涵悦的身上,在她的身上看不到任何的美好和安宁,只剩万般的心死与哀愁。
这般模样的高涵悦,不要说是陈杰和手下的亲卫们从未看到过,就连和高涵悦一起长大的冯宇冲、冯姗姗两个人都从来没有见过这般的高涵悦。他们不敢上去劝慰,只敢站在远处默默地观望,心底也是恨得滴血。冯宇冲手中的风羽扇微微一动,陈杰的喉咙上便已经出现了一道浅浅的红印。冯宇冲低沉着声音在陈杰的耳边响起,“我爹娘告诉过我,报仇并不一定是不对的,但是利用报仇的名义伤害无辜的人,那就是十恶不赦了,你还有什么好说?血债血偿,这句话也是你说的!”
冯宇冲说出这句话的意思便是不可能饶恕陈杰了。其实从高涵悦的母亲舍身替自己女儿挡住箭矢的时候,陈杰心中已经万念俱灰,能够拿来威胁他们的利器已经不在了,他们不会再顾及任何的其他,只会以杀了他为最终目的。不过,即使已经意识到计划已经失败了。可是陈杰的嘴上依旧不肯服输。他冷笑着看着身后的冯宇冲,这个随时可以取走他性命的少年,陈杰淡淡笑着说道:“今日这里的,除了你们三个人便只有我的亲卫,你如果今日在这儿杀了我和我的亲卫,你们解释不清楚,那你们就只能背上一个叛国刺杀齐国南方总督陈杰的罪名..........你们可以把我送到宣城去........让李丹好好看看,他的老朋友其实究竟是谁........”
陈杰的声音到此戛然而止,冯宇冲手中的风羽扇已然打开,风卷一出,冯宇冲的身形随着风雨扇而向前突进。陈杰满面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的冯宇冲,他的喉咙已经被风羽扇的风卷划破深深地一道口子,他说不出话来,只能用自己的右手指着冯宇冲,双目瞪得通大,缓缓地向后倒去。喉咙口鲜血横流,双眸却瞪得很大很大。他死不瞑目,他不明白,难道冯宇冲就不能将自己带到李丹面前?非要背上一个刺杀齐国南方总督的罪名?
冯宇冲冷冷一笑,风羽扇微微一收。冷冷地撇下一句话,“纵然冒天下之大不韪,遭万人唾弃,只要悦姐姐安好,这人世我负天下人,也无妨!”
陈杰正在一点一点的失去意识,尚存的十余名陈杰亲卫赶紧抬起陈杰尚有一丝余温没有死透的身躯,快步离开了陈杰的府邸。这座府邸内,只剩下了冯宇冲、高涵悦还有冯姗姗三个人,重新归于平静。
雨声渐渐地停止了下来,许久阴沉的天空终于也开始放出晴朗的迹象。而此时,高涵悦白衣胜雪的身影突然腾地而起,如子夜的仙女一般悬然于空。随即,高涵悦带着一丝决绝而凸显冷艳的魅然笑容,飘然离开了陈杰的府邸。留下愣在原地的冯宇冲和高涵悦两个人。
愣了半刻钟的功夫,冯宇冲率先反应过来,他立刻从自己的怀中取出一卷银票,这卷银票足有百两。冯宇冲低声嘱咐自己的妹妹道:“姗姗,你拿着去好生安葬伯母.......我去追悦姐姐..........”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