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很轻,轻的就像是母亲的手,抚摸着快要入睡的幼儿一般,夜很静,连虫声蛙叫都已听不见,秋灵山庄一样是静的出奇,没有灯光,一盏灯都没有,只有月光,月光足以照亮这片茶园。
“难道剑惊风骗我。”深入秋灵山庄的薛卿侯,已经将这片茶园仔仔细细的搜索了两遍,却连一个人影都不曾见到,甚至连一个动物都未曾见到,这座茶园仿佛已经死了。
薛卿侯缓步向前,寂静夜色中,唯有脚步踏落叶的声音在寂静的夜中回荡。
“再往前走,便是这秋灵山庄的最后一颗茶树,若是还没有慕成雪的影子,我只能去找剑惊风问个明白了。”薛卿侯心道。“但是剑惊风为什么要骗我呢?没有理由啊,难道只是为了给他们拖延时间?”无数的想法在薛卿候的脑海中闪过,纠缠着他的步伐。
前方的一颗茶树,有三尺来粗,高约三四丈,树冠如盖,连月光也掩盖。
此时,薛卿侯已经第三次来到这颗树下,却只听到风吹拂树叶的声音,却只看到远山朦朦胧胧的影子,除了这些,再没有其他,他已经准备放弃。
“哎。”就在此时,突闻一声叹息,随风而逝,薛卿侯四处寻找,却不见来人。“难道是我听错了。”薛卿侯心道。
“小朋友,你已经来了三次,何不上来一坐。”薛卿侯没有听错,他听的很清楚,声音是从头上传来,当这个人说完“小朋友”三字的时候,薛卿侯已经纵身而起,当这个人一句话说完的时候,薛卿侯已经站在他面前。面前的人,一袭白衣,一头白发,却不是朝如青丝慕如雪是谁。慕成雪坐在这树冠之上,面前摆放着一副茶几,茶几上,水正沸,茶正香。
“你是来杀我的?”慕成雪道,缓缓地端起身前的茶碗,喝一口茶,再缓缓的放下。
“是。”薛卿侯道。心中却是震惊“他是如何得知的,难道这是他和剑惊风设下的圈套,让我自投罗网?”
“你一定很奇怪,我为何会知道你的来意,其实如果你是一个顶尖的杀手,你也会明白的。从你第一次经过这里之时,我便感觉到了你身上散发出来的杀气,你有没有觉得,今天的夜很静。”慕成雪道。
“的确很静。”薛卿侯道。
“不,今天的夜并不静,只是因为你身上所带的杀气,才让今天的夜变得寂静,你实在不适合杀人,因为你就像一柄锋芒毕露的利器,不懂得隐藏。”慕成雪道。
“因此我不常杀人,但我今天必须杀了你。”薛卿侯道。
“杀人需要沉静,需要镇定,你现在心中如翻浆,何不坐下了喝杯茶。”慕成雪道。
薛卿侯只有坐下,他不得不佩服慕成雪,不是佩服他此时竟然还能够如此从容镇定,而是佩服他的洞察力,此时的薛卿候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很镇静,但心中的确是如风掀涛,翻涌不定,毕竟现在坐在他面前的是他的杀父仇人,父仇不共戴天,薛卿候如何能保持镇定呢?
慕成雪已经为薛卿侯倒了一杯茶,茶汤清澈,茶香四溢,一看就是好茶,然后,他自己也将杯子填满。
“其实,我知道总有这么一天的,你是薛镇山的儿子,而我是你的杀父仇人,你总有一天会来杀我,我倒是很希望这一天能够早一点到来。”慕成雪道。
“为什么。”薛卿侯道。
但显然慕成雪并未听他说话,也并不打算回答他,而是自顾自的说道“你想不想听一个故事。”然后,不待薛卿侯回答,也不管薛卿侯想不想听,他便开始说他的故事。
“你可知道我为什么要创建相思楼,因为相思之苦,实在是太过痛苦,眼睁睁看着自己心爱的女子嫁作他人妇,那种心情,想必你还不曾感受。”慕成雪停了一停,薛卿侯几乎能够从他的眼中,看到那种无形的痛苦。“三十年前,我初入江湖,便在陕西,遇见了一个让我终身不忘的女子,他也不是很美丽,甚至说长的很普通,但是他身上那种气质,就算是天下最美丽的人,也无法拥有,我一见到他,我的心便被他俘获,我本来以为,她将是我的后半生。可惜啊可惜啊,还君明珠双泪垂,恨不相逢未嫁时。没想到,我们相遇在错的时间,他的心上,早已有了别人,那个人就是惊才艳艳的薛镇上,我自然不服,所以我便找薛镇山决战,奈何,当时的我,在他的手下,走不过三十招,我连败三次,眼睁睁的看着那个女子,嫁入薛家的大门,如果,我猜的不错,那个人女子,便应该是你的娘亲。从此我便受着相思之苦,一夜白头,从此归隐深山,潜心习武,终于创出这“相思七剑”。当我再回到长安时,却听到薛镇山北上塞外的消息,我曾去过塞外,你父亲的确不愧为天下第一豪杰,竟然能够将北越铁骑挡在关外。当时他手下有百万雄师,我如何能够报仇,我心知复仇无望,也便南下而来,意志消沉,整日借酒消愁,想着碌碌无为的过完这一生。却不知天意弄人,当时大胤朝廷,文臣与武将,在边疆战事的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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