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带蓝的鲜血一点一点溢出,就这样一路拖出了一道长长的血迹。
天上落着绵绵细雨,打在她紧闭的双眼上,混着血一起顺着带着狰狞伤疤的脸颊滑落,落到被灼的漆黑一片的脖颈。
左臂只剩下一半,爬行的力道全然落到了右臂上面。一点点前行,心中的信念却不曾减少。
只是,她体内的灵力越发的消散,好似她每前行一点,灵力便散出一截。
快要干涸的灵气使她的大脑愈发混沌,竟然感到了冰冷,碎雪划过,寒风刮过,她好冷啊。
到冬天了吗?
下雪了?
她被扔在冻了冰的水里了吗?
谁来给她一丝温暖?
怎么前路越来越远,她的速度却越来越慢?
她这是要去哪里?回家吗?
不,她没有家。
那她这是要去哪里?没有目的的路途最为遥远,而她已经失去了前行的力量,还要继续下去吗?
当然!
有个声音在心底里发出。
有了坚定的信念便能激发出无穷的力量。
只是人啊,终究太过渺小。
许多事情不是一个人能完成的,这一路,她独自前行,实在是太累了,她想休息。
就这样脑袋放空,什么也不去想。
狂风如何,暴雪又如何,这些都与她无关了……
她终究是倒下了。
风雪侵袭,白小墨眉心的那朵雪花印记灵光越来越弱,她整个身体残缺不堪,温度急剧下降,她的身躯越发的小了。
充斥在天地间的风雪越来越大,天气越来越寒冷,冬天到了。
拖行千里,冰封千里。
普通的平原不再,换来的是一片冰雪天地。
虫鸟树木被冻死,而那个小小的身体也渐渐被掩埋在风雪当中。
……
远在雷鸣山,大军已攻打到山顶,那个温润儒雅的鲲鹏祖神此时却狰狞着面孔,狂笑不断。
似有无尽悲伤,又似有无限快意。
手指着前方领军人物,一个身着华贵玄紫衣衫的男人阴沉着声音一字一顿道:
“路—临—羡!”
鲲鹏祖神稳住情绪,微拂袖,装作出一片潇洒之意。
“这雷鸣山我可以拱手相让,你雷龙一族也可重归故土。高兴吗?”
说着他便哈哈大笑了起来,可笑过之后,又声带哽咽,
“当年我也是这样,在我最高兴的时刻,你害死南儿。
今日我也要你承受相同的痛苦!
只要你痛苦了,一座雷鸣山又算得了什么?哈哈哈……”
鲲鹏祖神此时已陷入癫狂状态,正是攻入的最好时机,可那个身着玄紫衣衫的男人却紧皱着眉头,捂着心口处。
隐隐的有针扎的感觉,一阵一阵的,每一针扎的并不算深,却痛不可及。
他心里很不安,似乎要发生什么大事一般。
他在怕些什么呢?
“莫展颜,你这话什么意思?”
哪怕他心里已经有了猜测。
鲲鹏祖神还是说出了那个令他心惧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