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原来是先生拖着行李箱,行李箱和沙发前的茶几撞了一下。紧跟着出来的安妮,看见老板拉着行李箱往大门走去,急忙蹬蹬蹬的跑下楼,抢在老板前面拦住他:“老板,您这是要走?”
伟业朝着楼上扬了扬下巴,嘲讽地说:“我给她腾地方,莹莹不愿喝牛奶,那就让她和莹莹多呆一些时间吧。”
安妮一下明白了老板的意思,他是舍不得让莹莹吃苦,但是又不愿和若熙再一起共处。也好,分开冷静下,要不然他表哥忌日那天还不知道要怎么闹腾呢。
于是她跑回自己屋里取了车钥匙,准备开车送老板。伟业制止了她,说已打过电话让小王过来接自己了。安妮哦了一声,把行李箱接过来,拖着先出门去了。
伟业在大门玄关换了鞋,有些愣怔的望了下二楼,刚才他的举动大概是把那妖女吓得不清,这会儿恐怕心里都七零八落的吧。要不然也不会龟缩在房间里都不敢出来。也对,从今往后到分开,那个暖男伟业都不会再出现了,对着你的是专门打击你的复仇战士。想及此,伟业的眸光变得暗沉,两只手互相捏着,甚至能听见手指关节啪啪的响声的,但是他的胸膛却挺了起来,身姿笔直,迈着坚定的步子走出了门。
楼上卧室里,莹莹吃饱了,被若熙抱着拍了背,然后满足的睡着了。刚才张妈告诉她伟业收拾了行李箱,要准备离开,若熙强迫自己表现得很镇定,甚至连眼皮都没抬起。其实她几乎是用尽了力气才控制自己没有追出去。现在张妈下楼去了,莹莹安静的躺在床上,若熙独自一人,心也渐渐静了下来。尽管她开始想了一些有的没的,也觉得今天的事态有点严重,但奇怪的是,随着她情绪的慢慢平复,她又觉得自己多虑了。安妮姐都说了,伟业这么做事出有因,她还有什么想不通呢?再加上她对伟业的爱,已经深入骨髓,刻骨铭心了,一遇到伟业的事,她就原意无条件妥协,所以她最后完全相信今天伟业的表现是一时兴起,要不了多久,伟业就会来求她原谅的。她甚至开始思考到时候不能那么快就原谅他,得小小的为难下他。想到这里,她的眼睛都亮了,脸上也浮出了淡淡的笑纹,而刚才的那些委屈则早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安妮送伟业出来的路上,还是把刚才若熙的情况给他大致讲了一下,说到若熙哭得很伤心,安妮的声音不知不觉都低沉了下去。也把自己劝解若熙的话复述了一遍,然后赶紧观察了下老板的脸色,见他没有发怒的迹象,但是也端着一副无动于衷的表情。然后两人默默无言的走了一段路,伟业突然说了一句:“你那样劝她也行,反正要不了多久我也会以这个理由跟她摊牌的。还有,你还是要试着给莹莹喝牛奶,等她尽快适应了,我也好早些把妖女撵走。”
安妮只得点点头,她再瞅了瞅伟业,见他脸色还同刚才一样平静,便鼓足勇气问他是准备回纽约吗?伟业摇摇头说:“不回去,我随便走走,短途旅游下权当散散心。表哥忌日前我会赶回纽约的,然后到公司呆几天,再过这边来,看情况见机行事吧。”
小王很快开车过来了,伟业上了车,跟安妮挥手道别。车子很快消失在安妮的视线中,但老板不快乐的脸还是让安妮体会到了伤人一千,自损八百的悲哀。
与其说老板是在折磨若熙,不如说也是在折磨他自己。天可怜见,能不能来个奇迹,拯救下这两人啊?尽管知道自己是痴心妄想,安妮还是在心里虔诚的为他们祈祷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