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八章 青山绿水（四十四）

确如此。”星彩走进起居室。“这疯子对他自己做了什么？赫尔墨斯王子还好么？”

    “王子和他的侍卫遭到攻击，但他没受伤，而且继续往群山方向前进。

    他把受伤的人送回来，还让两个没受伤的人陪同，但博尔赫斯是唯一活着回来的人。”

    “回程这么艰辛？”星彩问道。蕾姆早就在房里四处收集药草和植物根茎，以及包扎用的绷带。

    “天气很冷，沿途又危机重重，一路上也没受到什么像样的接待。而回来的那批人遭弓箭手袭击，就在公鹿公国的边境。

    博尔赫斯和他的坐骑一起掉进河里，给冲到下游去了，不过也许正因如此才让他保住一命。”

    “他的伤势如何？”星彩这会儿也开始动作了，她打开一个小碗柜拿出调制好的药膏和酊剂。

    “他的腿，就是有旧伤的那条腿。菲林不知道伤得如何，因为菲林还没看到，但菲林想恐怕挺严重的。他没办法自己走路，而且还发着高烧。”

    星彩拿下一个篮子开始把药装进去。“那么，你还站在那里做什么？”她在菲林等待的时候念了菲林几句。“还不赶快回你的房间看看你能帮他什么。人们等一下就把这些拿上去。”

    菲林直截了当地说道：“菲林不认为他会让您帮忙。”

    “那人们就看着办。”星彩平静地说道。“现在就去张罗热水吧！”

    菲林需要的一桶桶热水就摆在菲林的房门外。当他水壶里的水开始沸腾时，就有一群人陆续来到菲林房里。

    厨娘送来两个托盘的食物，还有温牛奶及热茶。星彩来到房里，然后就在菲林的衣橱上摆好药草，接着赶紧吩咐蕾姆帮她搬一张桌子和两张椅子来。

    博尔赫斯睡在菲林的椅子上，尽管不时发抖却仍熟睡着。

    星彩用令菲林诧异的亲切感摸着他的额头，检查他下巴周围是否有肿胀，然后略微弯腰凝视他熟睡的面容。

    “博儿？”她温柔地询问，他却动也不动。接着她非常温柔地轻抚他的脸。“

    你好瘦，又如此疲惫。”她柔柔地哀伤着，然后用温水沾湿一块布，像照顾孩子般将他的脸和双手擦干净，又从菲林床上拿来一条毯子小心翼翼地塞进他的肩膀后方。一看到菲林盯着她看，就瞪着我说道：“他要一盆温水。”

    她语带责备地下达指令。当他装满一盆水的时候，她就蹲在他面前镇静地拿出她的银色布块，捏起裹住他腿上绷带的一端。他腿上已经脏掉的绷带看来从他掉进河里，就没换过似的，包扎的高度还超过他的膝盖。

    当蕾姆把那盆温水端来然后蹲在她身旁时，星彩像剥开硬壳似的，解开脏掉的包扎布条。

    博尔赫斯呻吟一声醒了过来，把头垂在胸前张开眼睛，看来十分茫然，过了一会儿才看到菲林站在他面前，还有蹲在他脚边的两位女士。“怎么了？”这是他唯一能说的话。

    “这可真是一团糟。”星彩告诉他，接着将身子向后一退面对着他，好像他在干净的地板上留下一道肮脏的痕迹似的。“你为什么不至少让它保持干净？”

    博尔赫斯低头一瞥他的腿。干掉的血和河流中的泥沙堆积在膝盖下方肿胀的裂缝中，并结成硬块。

    看到这伤口，他显然退缩了一下。当他回答星彩时，语气既低沉又沙哑。

    “红儿拖着菲林一起掉进河里，人们的东西也都不见了。菲林没有干净的绷带，也没有食物，什么都没有。

    菲林原本可以露出伤口以便清洗，但整个伤口就会因此被冰冻起来。你认为那样就能改善情况么？”

    “食物在这里。”菲林忽然打岔，看来不让他们交谈是防止他们发生争执的不二法门。菲林把一张小桌子搬到他身旁，放上一盘厨娘准备的食物。

    星彩就站起来不挡住他用餐。然后菲林倒了一杯温牛奶放在他手上，只见他双手微微颤抖将杯子拿到嘴边，他这才明白他有多饿。

    “别喝那么快！”星彩制止他。蕾姆和菲林注视着她那警告性的眼神，但博尔赫斯的注意力似乎全都放在食物上面，只见他放下杯子拿起菲林之前涂上奶油的面包卷，几乎全吃掉了，他就趁着空当再帮他倒牛奶。

    看到他的手一拿到食物就开始发抖的感觉很奇怪，他也想知道他在那之前是如何让自己不至于失态。

    “你的腿怎么了？”蕾姆轻柔地询问，然后警告他，“你坐稳了。”

    接着，她把一块温热且滴着药水的布贴在他的膝盖上，只见他一阵颤抖，脸色变得更苍白，但还是忍住不出声，然后又喝了些牛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