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然后往公鹿堡宏伟的城门而去。
一位年轻士兵站夜岗。他把长枪朝下挡住人们,要人们报上名来。
博尔赫斯把兜帽从脸上向后推,这小子却一动也不动。
“菲林是马厩总管博尔赫斯!”博尔赫斯难以置信地看着他,“菲林担任马厩总管的时间可比你活着的时间还长,菲林才要问你在菲林的城门这儿做什么!”
这紧张不安的小子还来不及开口回答,一大群士兵就从卫兵室蜂拥而上。
“是博尔赫斯!”守卫中士高兴地喊着。博尔赫斯立刻成为这群人瞩目的焦点,大家拼命喊叫和打招呼聊天,阿手和菲林就在一片骚动中把累坏了的马儿安置在一旁。
这位名叫布雷德的守卫中士终于叫大家安静下来,好让自己有机会发表感言。
“人们本想等到春天再去找你。”这名魁梧的老兵宣称。“但是当时却有人告诉人们你恐怕已经面目全非了……不过你看起来挺好的嘛,真的。
有点冷酷,穿得像外地人,有一两道疤痕,就这样。人们听说你伤得很重,而那位私生子似乎死于中毒或瘟疫,都是些谣言啦!”
博尔赫斯笑着伸出手臂,看来大家应该都很欣赏他这身群山风格的装扮。
有好一会儿菲林看着别人眼中的博尔赫斯,望着他一身紫黄衬垫长裤、罩衫和高统靴。
菲林不再纳闷为何会在城门遭遇刁难,但仍对谣言感到疑惑。
“谁说私生子死了?”菲林好奇地问道。“你哪位?”布雷德反问。他瞧瞧菲林的衣着,又看着菲林的眼睛,显然认不出是菲林。但当菲林在马上挺直身子的时候,他就认出来了。
直到今日,菲林仍相信他是因为煤灰而认出菲林。只见他还是一脸惊讶。
“斐兹?菲林都认不出你了!你看起来活像感染血瘟。”这些认识菲林的人一定觉得菲林看起来糟透了。“是谁说菲林中毒或感染瘟疫?”菲林平静地重复问道。
布雷德有些退缩,也收回诧异的眼神。“喔,没有啦!嗯,应该不是某个人放话,你知道的。因为你没有跟其他人一起回来,嗯,有些人就开始怀疑这怀疑那的,然后这些揣测似乎就成了事实。
谣言满天飞,守卫室里从不安宁,士兵们也都在八卦着这些事。
人们只是纳闷你为什么没回来,如此而已。
没人相信那些谣传,但却把谣言一传再传,连闲话都变得不可信任。人们只是纳闷你、博尔赫斯和阿手为什么没跟回来。”
最后他终于明白自己只是不断重复之前的言论,于是他在菲林的凝视下沉默了。菲林让这沉默延伸,表明了菲林不想回答这问题,然后耸耸肩不置可否。
“没事,布雷德。但是你可以告诉大家,这私生子还活得好好的,你应该知道无论是瘟疫或中毒,博尔赫斯都会医好菲林。菲林好得很,只是看起来像行尸走肉。”
“喔,斐兹,小子,菲林不是那个意思,只是……”
“菲林已经说了,没事,你就别在意了。”
“好的,大人。”他回答。
菲林点点头,博尔赫斯却用怪异的眼神望着菲林。菲林和阿手面面相觑,他也是一脸诧异,而菲林却猜不出原因。
“那么,晚安了,中士,别拿着长枪指责属下了,他不过是恪尽职责,防止陌生人闯入公鹿堡城门罢了。”
“是的,大人。晚安,大人。”布雷德生硬地对菲林敬礼,雄伟的木制城门接着在人们眼前敞开,迎接人们进入公鹿堡。
煤灰抬起头,也变得更有精神,菲林身后阿手的马儿嘶叫着,博尔赫斯的马儿则喷着鼻息。
菲林从来没有像现在一样,感觉从城墙到马厩的路竟是如此漫长。
阿手下马之后,博尔赫斯抓住菲林的袖子把他拉回来,阿手则招呼着帮人们点灯的疲倦马童。
“人们在群山王国呆了好一段时间,斐兹。”博尔赫斯低声提醒菲林,“在那儿,没人在乎你的出身,但是人们现在回家了。在这里,银辉的儿子不是王子,而是个私生子。”
菲林的出身尽管有些低贱,但他的心地却很善良。
所以故乡的人们并没有因为他的身份而风言风语,毕竟他曾经为国王作出许多有贡献的事情。
菲林如今还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去完成,至于别人的看法,对他来说早就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