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章 梦醒

出，重新加入战斗的行列。

    之后她失去控制，疯狂地砍杀着每一个会动的物体。

    直到她看见罗德利斯穿着黑袍出现在她眼前，她才恢复了神智。

    法师一言不发地指向前，顺着他的手指——她看见哈勃死在她的脚下，被她疯狂挥舞的剑给砍死。

    是我带他们来的，哈勃想。这是我的责任，我是最年长的，我得要带他们逃出这里。

    矮人卸下战斧，大吼着冲向精灵战土。但他们只是不断地嘲笑他。哈勃愤怒地走向前，却发现自己步履瞩珊。他的关节开始肿大，令人难以忍耐的疼痛。

    他满布岁月痕迹的手指颤抖着，让战斧也跃到地上。

    他的呼吸越来越急促，接着他明白为什么精灵不攻击他。他们打算让衰老结束他的生命。

    即使他知道了这件事，哈勃感觉到他的意识开始模糊，视线开始不清。他拍着背心的口袋，想不起来自己把老花眼镜放到哪里去了。

    一个身影出现在他面前，一个熟悉的身影。是莉娜吗？

    没带眼镜他看不清楚——绯月在扭曲、变形的树林中奔跑着。她感觉到孤独、迷失，拼命地找寻着自己的朋友。

    她听见从很远的地方，河风在金铁交击的声音中呼喊她的名字。接着她听见呼喊她的声音被痛苦的哀号硬生生地切断。

    她不顾一切地拨开枝蔓冲向前，全身被割得伤痕累累。

    最后她终于找到了河风，战士躺在地上，全身插满了箭簇——她所熟悉的箭！

    她跑向他，跪在他身边。“治好他，米莎凯。”她像往常一般地祈祷。

    但什么事都没有发生。河风灰白的双颊上依；日没有任何的血色。

    他的眼珠依然丝毫不动，定定地看着染着绿光的天空。

    “你怎么不回答呢！治好他！”绯月对诸神哭喊。接着她知道了。

    “不要啊！”她尖叫。“惩罚我吧！是我对你们产生疑惑！是我对你们的信念有了动摇！

    我看着塔西斯被焚，孩子们在痛苦和哀号中死去！你们怎么可以容忍这样的事发生？我试着要相信你们，但当我看见那种惨况的时候，我禁不住有了动摇。

    不要惩罚他……”她啜泣着趴在丈夫的尸体上，对逐渐逼近的精灵战士毫无反应。

    韦德着迷于眼前的恐怖景象，再度离开了小路，这次他发现，不知怎么一回事，他的朋友们摆脱了他。不死生物也不理他。这些靠着恐惧维生的形体，在他的小身体里感觉不到任何的恐惧。

    最后，在四处游荡了几乎整整一天后，坎德人终于到了星辰之塔的大门口。在这里，他快乐的旅程到了终点，因为他找到了朋友们：至少是其中一个。

    莉娜靠着紧闭的大门，正和一群丑陋的难以想像的敌人奋战。韦德知道只要她能够躲进塔里，就一定可以逃过一劫。

    他狂奔向前，小身体轻易地穿过这场恶斗，跑到门口，开始仔细地检查大门的锁。

    莉娜则疯狂地挥舞着长剑，阻挡那些精灵。

    “快点，韦德！”她害怕得快要窒息。

    那是个非常简单的锁，只有一个构造简单的机关防护着它，韦德很惊讶精灵们干嘛要费这个手脚。

    “我几秒钟就可以打开这个锁。”他宣布。正当他开始下手的时候，背后有人撞了他一记，让他的手滑了一下。

    “喂！”他转过身，恼怒地对莉娜喊。“小心一点——”他把出口的话硬生生的吞回去。莉娜躺在他的脚边，红发上沾满了鲜血。

    “不，莉娜不要！”韦德低呼。也许她只是受了点伤！也许如果他能够把他带进塔里面，会有人可以救她。

    泪水模糊了他的视线，他的手开始发抖。我得要赶快，韦德紧张地想。

    这门为什么不开？构造明明很简单啊！他生气地捶向那个锁。

    锁咔嚓一声弹开，同时他感觉到手指被轻轻地刺了一下。通往塔内的大门慢慢地打开。但韦德只是愣愣看着手指上的一个小红点。

    他转头看着锁，上面有一个金色，小小的针反射着光芒。

    一个简单的锁，一个简单的机关。他原本可以可以轻松解决的。

    当毒性开始发作，他感觉到全身发热，一低头，却看见一切都太迟了。

    莉娜，那个吧台的可爱姑娘死了。

    罗德利斯和他的兄弟毫发无伤地通过了森林。卡拉蒙惊讶地看着罗德利斯用威力强大的魔法赶走敌人，有些时候则是单纯的用言语，就击退这些如潮水般涌来的怪物。

    罗德利斯非常体贴，细心地考虑到别人。卡拉蒙这一天中必须不停地休息。傍晚的时候，卡拉蒙只能勉力拖着双脚走向前，甚至还得倚靠着他的弟弟。

    卡拉蒙越变越虚弱，罗德利斯则越变越强壮。

    最后，当夜幕低垂，为这恐怖的一天划上句点时，这对双胞胎终于抵达了星辰之塔。

    他们在这边停下脚步，卡拉蒙全身发热，痛得无法忍受。

    “我得要休息一下，小弟。”他喘息着说。“把我放下来。”

    “当然，哥哥。”罗德利斯温柔地说，他扶着卡拉蒙靠上粉白色的墙壁，用冷静的双眼打量着哥哥。

    “再会了，卡拉蒙。”他说。

    卡拉蒙不可置信地看着他的双胞胎弟弟。战士可以看见树林的阴影中仍然有绝不放弃的怪物在虎视耽耽地看着他。

    当他们知道有能力驱逐他们的法师将要离开后，开始慢慢地，一步一步地逼近。

    “小弟。”卡拉蒙慢慢地说。“你不能就把我丢在这里！

    我没办法抵挡他们。我已经无力再战斗，我需要你！”

    “也许吧，但你也看得出来，亲爱的哥哥。我，不再需要你了。

    我已经获得了你的力量。现在，我终于摆脱了大自然残酷的安排，我又是一个完整的人了。“

    卡拉蒙无法理解地看着他，罗德利斯开始转身离开。

    “小雷，你告诉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卡拉蒙绝望的哀号让他停下了脚步。

    罗德利斯回过头，面无表情地自己的双胞胎哥哥，他那双金色的瞳孔暴露在黑色的兜帽下，显出别样的神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