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候。我后悔和你提到他。我也不应该告诉你星钻的故事。”
“你后悔把它送给他吗?”罗伯特问。
“我踏上塔西斯的那天就开始后悔了。”阿尔伯特用激动的口吻低声说,“我希望我从来没有到过那里!从来没有!”
她突然转过身,留下罗伯特独自一人思考着。
大伙看见星辰之塔在阳光下闪耀着时,正好飞到河边,狮鹫兽突然停了下来。
罗伯特四处打量着,看不出任何的危险征兆。
但狮鹫兽仍然急速地下降。
第一眼看过去,实在很难让人相信西瓦那斯提曾经经历过一场惨烈的攻防战。
地面上没有冒起龙人大军驻扎时会冒出的炊烟,整块大地上也没有焦黑、杀戮的痕迹。
他可以看见底下的白杨树林依旧在阳光下闪耀着光芒。美丽的大理石建筑物仍缀饰着这片宁静的森林。
“不可以!”阿尔瀚挪用精灵语对狮鹫兽说,“我命令你们!
继续飞!我一定得到塔中才行!“但狮鹫兽仍然不顾她的命令,不断地盘旋下降。
“怎么搞的?”罗伯特问,“他们为什么停下来?我们已经可以看见那座塔了。发生什么事了?”他打量着四周。“我没发现什么特殊的状况。”
“他们就是拒绝继续前进。”阿尔伯特脸上露出担心的神情。
“他们不愿意告诉我原因,只表示我们必须自己走到塔那边。我不明白是什么原因。”
罗伯特不喜欢这样的状况。狮鹫兽以骁勇、独立着称,一旦他们效忠某个主人,他们一定会誓死服从命令。
西瓦那斯提的精灵贵族也因此代代背驯养狮鹫兽作为他们的座骑。他们虽然体积比龙小,但闪电般的速度、锋利的爪子、尖锐的喙、锐利的后爪,都让他们成为绝不可轻忽的敌人。
据说狮鹫兽在坎德拉上几乎没有什么可以让他们感到惧怕。他想起一件事:这些狮鹫兽曾经毫不迟疑地穿越成群的恶龙,飞入塔西斯。
可是现在这群狮鹫兽竟然胆怯起来,他们降落在河岸边,拒绝听从阿尔伯特不断的命令。他们只是燥郁地在河岸边等待,拒绝服从任何的命令。
最后大伙无计可施,只好从他们背上下来,卸下补给品。这些狮鹰混合的生物带着歉意,优雅地飞上青天。
“好吧,也只能这样了。”阿尔伯特忽视投向她的愤怒眼光,很快地说。“我们也只能步行,就这样。反正路不远。”
大伙群聚在河岸边,看着深途的森林。没有人开口,每个人都紧张地搜寻着任何可能的危险。
但他们所看到的也只有白杨树林在落日的余晖中反射着夕照,小溪潺潺地流着。森林中一片宁静,只有冬天的气息笼罩一切。
“我记得你说过,你们的同胞逃离这里是因为受到攻击?”罗伯特终于忍不住问阿尔伯特。
“如果这片土地这样也算是在恶龙的控制下,我搞不好还能变成溪谷矮人!”卡拉蒙轻蔑地说。
“我们当时的确是!”阿尔伯特目光搜寻着任何不寻常的事物,回答道,“就像塔西斯一样——恶龙满天飞舞!
龙人大军走进我们宝贵的森林、肆无忌惮的烧杀——”她无法继续说下去。
卡拉蒙靠近河风耳边低声说:“根本是捕风捉影嘛!”
平原人皱起眉头。“如果只是这样,我们未免太幸运了些。”
他看着精灵女子。“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带我们到这边来,也许这是个陷阱。”
卡拉蒙考虑片刻,不安地看着他的弟弟,自从狮鹫兽离开之后,罗德利斯的金色眼眸就不曾离开过这座平静的森林。
壮硕的战士悄悄地把剑从鞘中松开,走近莉娜。看起来仿佛意外船,两人的手紧握在一起。
莉娜害怕地看了罗德利斯一眼,但仍紧紧地抓着卡拉蒙。
法师一直愣愣地看着这一片荒野。
“罗伯特!”阿尔伯特陶醉于眼前的美景,忘形地将手放在他肩上,乐观地说:“也许那个方法生效了!
也许我的父亲打败了他们,我们可以回到久违的家园。噢,罗伯特——”她兴奋地颤抖。“我们一定得立刻过河去弄个清楚!快来,渡船口就在下面不远的地方——”
“等等,阿尔伯特!”罗伯特大喊,但她已经沿着青翠的岸边奔跑起来,长裙也跟着飞扬。
“阿尔伯特!该死。卡拉蒙,河风追上去。绯月,试着去和她沟通一下。”
河风和卡拉蒙不安地交换眼神,但还是照着罗伯特的命令,沿着河岸跟在阿尔伯特身后奔跑。绯月和莉娜缓慢地跟在后面。
“有人知道这片森林里面有什么吗?”罗伯特低声问。“罗德利斯——”
法师似乎没听见。罗伯特又走近几步。“罗德利斯?”他重复道,看见法师出神的看着眼前的景物。
罗德利斯目光呆滞地看着他,仿佛刚从梦中醒来。接着法师意识到有人在跟他讲话,他闭上眼睛。
“什么状况,罗德利斯?”罗伯特间,“你感应到什么了?”
“什么都没有,罗伯特。”法师回答。
罗伯特眨眨眼。“没有?”他追问。
“眼前好像有一片无法穿透的浓雾,一堵空白的墙。”罗德利斯嘶哑地说。
“我什么都看不见,什么都感应不到。”
罗伯特专注地看着他,突然明白罗德利斯没有说实话。但是为什么呢?
法师面无愧色地看着罗伯特,嘴角甚至带着一抹微笑,仿佛他也知道罗伯特并不相信他,而他也丝毫不在乎。
“罗德利斯。”罗伯特低声说,“假设精灵国王罗拉克试着使用龙珠,将会发生什么事?”
法师看着眼前的森林。“你觉得可能吗?”他问。
“有可能,”罗伯特回答。“阿尔伯特告诉过我一些事,她说罗拉克在伊斯塔的魔法师之塔中接受试炼时,龙珠与他进行过通话,要求他带它逃离即将到来的大难。”
“所以呢?他就这样轻易地服从了吗?”罗德利斯的说话声如同眼前小溪般的轻柔。
罗德利斯看着罗伯特的脸,似乎想开口说些什么,但还是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