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二章 愉悦

着摇摇头。

    “起来吧！战士。”她笑着说道，眼角还泛着泪光。

    “这是命令吗？”他柔声问。

    “这是酋长的女儿所给你的最后一道命令，”她低声说。

    河风站起身。绯月将金色的戒指套在他的手指上。

    河风轻拥她入怀，而她也紧拥着他。两人双唇相接，身心有如水乳交融般合而为一。

    人们高声欢呼，点亮了火把。太阳西沉到山后，天空中满是如火般灿烂的晚霞。

    很快地，如黑丝绒般浓密的黑夜笼罩了暮色。

    新人被大伙们前呼后拥地带下小丘，宴会和狂欢接着开始。

    雕着松树与森林的大桌子摆放在草地上。孩子们终于摆脱了典礼的束缚，可以尽情的奔跑，玩着屠龙的游戏。

    今夜他们将所有的不快和烦忧，全都抛到脑后。

    男人们搬出他们从新格兰德抢来的大桶麦酒和红酒，向新人敬酒。

    女人们则端上一盘又一盘的食物，盘里装着的是从森林里猪来的野味、捡拾来的野果、以及从新格兰德的粮仓里夺来的食物。

    “别挡我的路，让一让，让一让。”卡拉蒙嘟咬着坐了下来。

    大伙笑着让出位置给他。马丽塔和另外两名女子端上来一大盘的鹿肉，放在卡拉蒙的面前。

    “这才叫食物啊！”战士赞叹道。

    “嘿！”哈勃大喊，边用叉子叉往卡拉蒙盘子上一块正在冒烟的肉。“你该不会连这一块也想吃掉吧？”

    卡拉蒙欣然地利用这个空档，一滴不漏地在哈勃脑袋上空，干了一大杯麦酒。

    罗伯特和史东两人比邻而坐，低声交谈。

    罗伯特的眼角偶而会膘向罗拉娜。她坐在一张桌子旁，热络地和伊力斯坦聊着。罗伯特一边想着她今天是如此的美丽动人，一边感慨她与自己当初离开威灵顿时那个一厢情愿、为爱所苦的小女孩之间有着多大的差异。

    他告诉自己这样的转变是很好的。但他同时发现自己正奇怪她与和伊力斯坦有什么好聊的？

    史东拍拍他的肩膀。罗伯特吃了一惊。他完全忘了刚刚两人的话题。

    他红着脸颊开始道歉，却看见史本脸上的表情。

    “怎么搞的？”罗伯特警觉着半站起身问。

    “嘘！不要乱动。”史东压住他。“用看的就好。在那边，自己一个人坐着。”

    罗伯特迷惑地望向史东指着的地方，他看到一个人独自坐着，心不在焉地吃着面前的食物，像是淡而无味一般。

    只要有人靠近，他便低下头，提防地看着那个人，直到他经过。

    也许是感觉到了罗伯特的眼光，他突然抬起头，直挺挺地盯视着他们。

    “不可能的！”他颤声道。“我们明明看见他死了！和依班一起，没有人可以逃过——”

    “那么我没看错了。”史东面色凝重地说。“你也认出了他。我还以为我神志不清了。我们去和他谈谈。”

    当他们再转回头的时候，人却已经不见。

    他立刻在人群中搜索，但却已经错失了抓住他的机会。

    当银色和红色的月亮升起时，已婚的人们绕着这对新人围成一个圈圈，唱着赞颂婚姻的歌曲。

    未婚的单身男女则在外面成对共舞，孩子们则因为过了上床时间而跳上跳下的嬉闹着。

    营火旺盛地燃烧着，夜空中高挂着银色与红色的月亮，乐声、人声鼎沸。绯月和河风紧抱着彼此，两人的眼睛中闪耀着比火焰还要炙热的光芒。

    罗伯特站在远处看着朋友们。罗拉娜与吉尔赛那斯两人跳着精灵传统的舞蹈，唱着精灵欢宴时的歌曲。

    史东和伊力斯坦讨论着要往北方找寻传说中的海港，美丽之城塔西斯，希望能够找到船将这群人截离这个被战火摧残的大陆。

    莉娜厌倦了看着卡拉蒙不停地吃，不断逗弄着哈勃，直到他红着一张老脸答应和她共舞为止。

    罗德利斯到哪里去了？

    罗伯特四处张望着。半精灵记得宴会上还看到过他。法师食量很小，只顾着喝他的草药汁。

    看来异常地苍白而沉默。罗伯特决定先找到他。

    和这个少年老成，工于心计的法师相处似乎比较适合他今晚的心境。

    罗伯特漫无目标地在月光漫步，多少意识到自己的方向是正确的。他发现罗德利斯坐在一株遭闪电台中。树干焦枯、枝叶散落一地的树下。半精灵在沉默的法师身旁坐了下来。

    一个小小的身影躲藏在半精灵身后的身旁。韦德好不容易可以听到这两个人密谈的内容了！

    罗德利斯的眼睛看着被群山遮掩，只浮露出些微轮廓的南方大地。南风依然吹着，但风向就要改变了。

    气温正慢慢降低，罗伯特隐约感觉到法师瘦弱的身子正发着科，借着月光的照耀，罗伯特惊讶地发现他与同父异母的姊姊艾拉竟是如此的相像。

    这感觉来得快去的也快，但却让罗伯特的心中浮现了一个女子的身影，让他感到更加不安。他不停地将一块焦黑的树皮由右手掷到左手，再由左手丢回右手。

    “你为什么看着南方？”罗伯特突然问。

    罗德利斯看着他。“我的这双眼睛只能看到什么，半精灵？”法师自怨自艾的低语。

    “我看见了死亡，死亡和毁灭。我看见了战争。”他指着天空。

    “星座还没有回到天上。黑暗之后还没有被击败。”

    “真正的胜利或许还很遥远。”罗伯特开口，“但我们总是打了一场胜仗——”

    罗德利斯边咳嗽，边哀伤地摇头。

    “你觉得没有希望吗？”

    “希望是否定现实的表现。不过是画饼充饥罢了。”

    “难道你是说我们应该就此放弃？”罗伯特说，恼怒地抛掉树皮。

    “我是说，我们应该丢掉那张画饼的纸，用自己的眼睛看清事实。”罗德利斯回答。

    他边咳着边将袍子拉得更紧。

    “你要怎么和恶龙作战，罗伯特！

    我们还会遇到更多的龙！比你所想像的还要多！”罗德利斯的语气中带着令人窒息的紧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