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回来了,那就只有死的份,不死在战场上,主将回头也会把他们杀了。
而这次,那么多人一起回头,阿尔哈图自然没杀。
开玩笑,杀了他们,就剩阿尔哈图自己对战敌方,岂不可笑?
唐野一直很纳闷儿原来漠北没有这么少的人的,按理来说,交战起来至少应该把兵补足,而这里却只有伤兵三千,对敌方六万大军,阿尔哈图自己的亲兵还不让上战场,怎么可能不节节败退?
我懂阿尔哈图的意思,人家六万人,这群兄弟才十几人,都跟了阿尔哈图六七年了,就算是各个都以一敌百,也不够那六万人喝一壶的,上去估计就能让人趁乱弄死几个,到时候得不偿失。
正如我之前所想,我想皇帝爷爷或许是杀不了阿尔哈图,就让他来堵窟窿,只留了这么点的小兵,输赢基本全靠天意。
我有几日心中一直难受自己皇帝爷爷竟然是这样的人,不过自古高处不胜寒,皇帝这样也是情有可原,谁让阿尔哈图功高震主让别人忌惮他呢?
可是,我又觉得隐约有哪里不对。
人都说卸磨杀驴,这还有一大堆烂摊子他就要杀驴也真是有些讲不通。
私下找巧儿刺探了几回,唐野那边倒是该说的都说了,一点都没有隐瞒。但楚子钰那天的怪模样我可是一直记着呢,于是找了个天气晴朗的早上,我去请楚子钰吃了茶楼的点心。
好久都没有一起出门了,这里战火连天的,茶楼其实也萧条的很……都没人上门,茶楼老板可能因为点执念死守着这地方不动,才有的我们吃。
“玉绣你今天怎么这么好,还想着请我吃东西?”
“是好吗?请你吃点东西就是好了?”我倒茶给他,抿唇笑着,但没说太多,主要的留着之后说。
楚子钰高兴的仿佛尾巴都露出来了,晃着脑袋:“那当然,我之前可是犯了错误,弄丢了玉绣心爱的镯子,那可是你娘留给你的东西,我没给看住,我一直觉得你会生我的气。现在你肯请我吃东西,就代表你消气了,我自然高兴。”
我笑了笑,本来是想说,其实这都是小事,我本身也没在乎,但转念又一想,楚子钰因为这事儿而觉得亏欠我了,这正是个逼问的好机会呀!
于是我摇摇头:“镯子的事儿还没过去,总有一天我要和你算账的。”
楚子钰浑身一个激灵,手里端着的茶杯差点洒出好几滴茶,杯掉在地上,许久才放回桌上,抹了抹手上的水,尴尬的看着我。
端上来了几样极其简单的点心之后,我开口问楚子钰。
“在家的时候我也不方便问你,如今出来了,我倒是问问你,你那天说的,空气中的恶臭味儿,是怎么回事?”
事实上,这么多天过去了,我真是一点也没改善,总觉得闻见一股子一股子的腥臭味儿,有时候还带着点那种腐烂的恶臭,让人忍无可忍,闻一下都觉得生无可恋。
可别人闻不见,只有我一个人有这么大的反应……这大概因为我是个只为了吃而活着的囚花。听力和嗅觉都为了吃发展的极其敏感。
“哪有……哪有味儿。”楚子钰低着头,拒不回答。
而我,则是呵笑两声,用手指敲着桌子,摆出一副审讯官的模样开口。
“亲爱的,你可是还有着把我镯子弄丢了的罪案呢?如今把这事儿一五一十的说清楚,倒是将功折罪的好机会哦?好好考虑一下。”
楚子钰闻言抬头看着我:“你是说……你还可以原谅我的?”
“嗯。你把你知道的,阿尔哈图不让你说的,全都告诉我,我就原谅你把我镯子弄丢的是事。”我又拿起茶壶给他添了一杯茶,口中笑着:“说吧,过了这村儿没这店儿、你可想好了,别落下什么,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