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
许久,我哭够了,抹了抹鼻子,坚决不放弃,故又泪眼朦胧的抬眼看他:“将军大人今晚走么?”
他反问:“你希望我走么?”
“我不知道。”
我是实话实说的,刚才我几乎把所有勇气都用光了,这会儿让再我说些什么,都再难出口。
阿尔哈图见我这么答,便打算走了,却是在起身之后,被我一把拽住,回头就迎上我瞪得像猫一样圆溜的眼。
我咬咬牙,冲他问出本不应该在这种时候问的话。
“你为什么选我?!”
“什么?”
“皇帝的女儿有很多,三十多个公主!王爷的女儿更多了,几百个格格!你为什么偏偏就选了我嫁给你?!”
阿尔哈图神情一顿,似是有什么不能言说的话。
我继续逼问:“我爹说,你是打从三年前就向圣上寄了折子说要娶我,那时我才十二。我们……见过吗?”
“见过……”阿尔哈图话说到这,神情一转:“见过与否并没有多重要,重要的是,我们现在成了夫妻。”
夫妻,两个字,说轻很轻,说重也重。
它像契约,可以随时解约,更可以绑缚人一辈子,死也不分开。
我觉得这两个字很重,我看着阿尔哈图,最终扑进他怀里,委屈的控诉:“既然是夫妻,你那日说的话,明明说了算数,为何又不算数?”
我委屈,可我之前不懂。
这几日的置气与恼火,其实都因为他是我夫君。
他几次三番向圣上求娶,都是为我一个人,这对我来说,不论什么理由,都是个不小的震撼。
只不过出嫁之时我更多的是在害怕这人是个行将就木的老人,忙着为自己的一生而哀怨悲怆,顾不得其它。
谁知,在见到他之后,发现他其实较比别人的如意郎君也不差什么。
最后在我交托了身心之后,感情彻底生根发芽,以至于发现他养着其它女人的时候,竟会醋意大发的立刻跑去爬墙偷看。
这都是我之前十五年不会做的事,短短两日,我就被他给俘虏了……
我很难过,仰头看着他,心酸的埋怨:“你怎能喜欢别的女子呢?”
这话说的阿尔哈图哭笑不得,搂着我坐回原处,不疾不徐的问:“那你说说,我喜欢了谁?”
“雪竹。”我满脸的‘你别当我不知道’,开口指责:“你还去了她的院儿,聊了好一会儿,搂搂抱抱的,我都看见了!”
我想我现在一定很难看,整个脸皱巴巴的扭成一团,再加上眼泪婆娑,可能丑的像只偷粮不得的小老鼠。
阿尔哈图在我鼻端伸手一刮,捏红了我的鼻子,又带了几滴泪珠下来。
“痛啊——”我拍开他不知轻重的手:“你这是严刑拷打!”
我没发现自己的词不达意,却引得阿尔哈图哈哈大笑起来:“若这是严刑拷打,那军中的大牢便没人了。”
受到嘲笑的我神情有些尴尬,不知该说些什么,悄悄的趴伏在他胸前,轻声软语的哄道:“你……今晚别走了好么?外面风雪大,呜呜直叫,我害怕。”
说完,我又嘟哝了一句:“重要的是,这还有猛兽,搞不好什么时候就进来把我给吃了。”
“猛兽?”他似乎很诧异。
“我见着两次了,有一只,很大的狮子,总进你家院儿,还有狐狸……”
阿尔哈图表情有点古怪,眼中有笑意,却岔开了话题。
“是我家的院儿吗?”
我立刻领悟,很小声的纠正:“我们家。”
“嗯。”阿尔哈图上下打量了我一遍,才开口答复刚才的问题:“留下也行,但……”
说完,就没了下文,我焦急的眨眨眼,追问:“但?”
“嗯,甜头总得有吧?”
我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脸红的点点头:“嗯……有的。”
“嗯?”谁知阿尔哈图故作惊讶,旋即唇角一勾,露出些狡黠之态:“昨日谁说葵水到了,怎么?今天这么快就走了?”
“啊……”我早忘了这一茬,呆呆地看着他,不知怎么解释。
他伸手使劲儿在我屁股上拍了一下:“说谎,该怎么办?你自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