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的帮闲,说是衙门里带了商客在铺里候着,请他洽谈粮食生意的事儿。
他因想反正李胖子身边好些个混混,再大的乱子,自保是没问题。
故而惦念着生意,就先回了铺上。
等他到了铺上,却没见着人影,只有后来进门的衙门曹子和他大眼瞪小眼。
搞得西门庆一头雾水,正要出门便见到大批盐丁差役往他店铺上来。
那伙盐丁差役根本不容他说话,只说他店里不干净,要封铺查验。
他哪里肯依,那帮差役竟一言不合就要拿了他。
得亏差役们人手不足,而他自家店里倒是好几个伙计。
这么你来我往一番拳脚,好容易才把那帮如狼似虎的差役盐丁给赶出去。
却哪里想得到,没一会儿功夫,便见到大批兵丁出动,将他这钱家当铺围了个水泄不通。
西门庆这才知道,原来自己今天也被人算计了。
见势不妙,唯有快跑去搬救兵。
却又哪里走得脱,这会儿当铺外头乌泱乌泱一大群人堵着,是插翅也难飞。
急的他站在屋顶,跳着脚的对着屋下崔丁头破口大骂:“崔丁头,你他娘的脑子里进水了,反咬一口过来拿我们。闹这么大事儿,你以为一通胡搅就能揭过去?回头被人捅出来,我看你是吃不了兜着走!”
崔丁头此时只恨夜长梦多,哪里还听西门庆呱噪。
他心里只在嘀咕:“揭的过揭不过,这不有你么?你替我们死了,不就一了百了了?为了老子安全,你还是去死吧。
这么想着,那头随从拿过一把弓箭来。
西门庆这边根本是赤手空拳,要不然也不至于爬到屋顶上掰瓦片当武器抵抗。
只是弓箭是军中利器,因为盐运司衙门特殊,才特批装备此物。
那弓箭的箭羽是涂了油的,遇到易燃物品就着。
遇到此时状况,那真是人挡杀人,佛挡杀佛。
只见一只箭矢发出一道拖着火光的印记从半空飞过,一头撞在一个混混身上。
混混立时浑身一道火链包裹周身,烧的他在屋顶哇哇大叫。只一息功夫,这混混便咕咚一声滚落了下去。
那几个混混本是在街头上打架斗殴,逢人起哄的主儿,哪里尝过这军中利器的滋味。
见火情威猛,当即都吓得都忘了抵抗。
一个个仿佛木鸡一般杵在屋檐上,呆看屋下那中了火的混混在地上乱滚。
只一小会儿功夫,那混混便烧的透黑,成了一具枯骨。
崔丁头见有机可乘,当即抓住空隙,招呼手下们换过套绳索纷纷往屋顶抛去。
这批兵丁正巧是盐船上靠绑的力夫,平日里套桩可是基本功,此时套那几个混混,顿如抓鱼一般利索,当即一个个套住,这就要拽下来。
却在这时,屋顶哗啦啦一声响,吃不消这些人的来回折腾。
劈天盖地连人带瓦就塌了下来,一头盖在屋子里的两人头上。
崔丁头手一扬,招呼一声:“进屋,抓人。”
一群兵丁应声便猛冲进去,举目一看,只见砖碎瓦削混成一堆,一帮子混混乱蓬蓬挤在一起来回推搡。
一时,兵丁们纷纷抽刀而出,就要劈下。
那帮混混们自己先喊了:“别砍别砍,我们不反抗了。认绑,认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