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她家门中亮着灯光,一群人围在门口吵吵嚷嚷。
我心中感觉不妙,看了三根叔一眼,加快脚步赶了过去,却发现袁玲父母跟疯子一样,赤裸着身子,在门口跳舞,口中更是胡言乱语,几个亲戚帮着他们穿衣服,可穿上就撕,还咬人。
我看着这一幕,心中不知是何滋味,脱下外套,走上前,披在袁玲她妈身上,换来的结果,是被咬了几口。
但我始终忍着,帮他们披上衣服,在几个袁玲亲戚的帮忙下,送他们回了屋,为了不让他们挣扎,只能拿绳子捆了起来。
“虎子,这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啊!”三根叔眼中泛现泪花,对袁玲那边一个叫虎子的亲戚问道。
“我也不知道,还是隔壁邻居说,她们光着身子在门口跳舞,敲我家门,我才知道情况。等我过来的时候,就是这样。”叫做虎子的中年人,含着眼泪说道。
要按称呼,我要叫虎子一声三叔,听他这么一说,我也不好询问袁玲的事情,拿出一根烟递过去点燃,说好好的,岳父岳母怎么突然发疯?以前有没有这种情况。
“以前从来都没有过。”虎子叔狠狠拔了一口烟,叹气道,猛然抬起头,问道:“袁玲怎么没来?”
我不知道怎样回答,还是三根叔把话接了过去:“袁玲那边也出了一点事,放心,我们请了杨瞎子,就是过来问问情况。”
“杨瞎子?你们请杨瞎子做什么?袁玲难道……”虎子叔脸色都变了,拿着烟的手,都在微微发抖。
我心中一沉,看虎子叔的状态,好像袁玲真不是人?
“虎子,你把话说清楚。”三根叔催了起来,看得出来,他比我还焦急,脸色也苍白了不少,抓着虎子摇了几下。
虎子叔没有出声,沉吟片刻后,他才起身说道:“我先关门。”说着去将大门关上了。
“三木,到现在了,你还有什么话说?”林粱看见虎子叔的举动,又冲着我叫了起来。
“你闭嘴,听虎子说完。”三根叔瞪了林粱一眼。
等虎子叔回来坐下,三根叔也递了一根烟过去,让虎子叔好好说,杨瞎子的名声,大家都知道,有他在,无非就是多花一些钱,事情终归要解决。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虎子叔抹了一把眼泪:“袁玲这孩子也可伶,你们也知道,她小时候不是哑巴,后来才变成哑巴的。”
三根叔点了点头,我却有些疑惑,因为我上学比较晚,而且跟袁玲不是一个学校,所以也不太了解。
虎子叔抽了口烟,半响才道:“我就实话说吧,袁玲小时候,被淹死过。”
“啥!”
除开林粱,我们几个全部傻了。
“放你妈的屁,淹死了还活到现在?”三根叔估计一时接受不了,冲虎子叔叫了一句。
虎子叔抓了一把自己的头发:“所以我才不知道怎么说?袁玲小时候的确淹死过,可她爸妈不甘心,送去医院,当时是我陪着一起去的,医院已经判断死亡,可后来……”
说到这里,虎子叔又连续抽了好几口烟,才接着说下去:“后来,我们带着袁玲回村的时候,已经都准备做后事了,但刚到镇上,就有一个乞丐说袁玲没死,只是魂离了体。”
“我当时还骂了乞丐几句,只是袁玲她爸妈不死心,连乞丐的话都相信,还别说,那乞丐抱着袁玲去了一座破屋中,还真把袁玲弄活了,只是成了哑巴。这件事情,只有我们几个知道,回来后,对外也是宣称袁玲是被医院抢救过来的。”
“袁玲断气了几天?”我强忍着心中慌乱,问了一句。
“因为是去省会医院,一来一回,用了两天时间。”虎子叔有些歉意的看了我一眼:“林木,这件事情,也不是我们存心瞒你。袁玲被乞丐救活后,除了变成哑巴,其余都跟活人一样,能吃能喝,有呼吸,有体温,也懂事。你说好好的,怎么又出事了啊!”
“乞丐救袁玲的破房子,你还记得在哪吗?”三根叔抢着问了一句。
“记得,不过十多年了,破房子早就拆了,位置我倒是记得。就是镇上三元小卖部。”虎子叔回答道。
“三木,要不我们请杨瞎子去镇上三元小卖部看看?”闻言,三根叔犹豫了一下,问道。
“等等,虎子叔,你还记得不记得,那乞丐的特征,比如是独眼?”我追问了一句。
“三木,你隐瞒不住,就他妈怀疑杨瞎子是吧?”林粱情绪有些激动的骂了起来。
“我有什么隐瞒的?袁玲的事情,我也是刚知道。”我也吼了起来,任凭谁娶到一个死人新娘,心情都不会好,虽然现在还无法证实。
“虎子叔,您说。”我冲林粱吼了之后,见虎子叔不出声,又追问了一句。
“唉,不是杨瞎子。”虎子叔微微摇了摇头:“是你爷爷林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