迈之举,在酒狂身上是看不到的,他常说,酒乃天赐琼浆,可细斟慢饮,可虎口鲸吞,唯一不可的便是浪费,糟蹋了粮食,辜负了天意。
可如今,美酒在此,爱酒之人却已不在,只有这丝丝琼酿缓缓渗入地下,不知他喝到没有?
“能尝到如此佳酿,酒狂在地下也是无憾了!”忽听有道,长生回头望去,原来是石中轩,不知几时他已来到了长生的身后。
“石前辈!”长生朝石中轩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此时他心中提不起半点寒暄的兴趣。
石中轩也不讲究,做到青石上,抢过大红葫芦,扬起脖子灌了一口,道:“好酒,好酒,实不相瞒,我也好这一口,当初也曾与酒狂相酌对饮,引为酒中知己。”
长生摇摇头道:“我不懂酒,喝得也少,石前辈来不会想与我论酒的吧!”
石中轩怔怔地看这长生,叹道:“看来酒狂的死,对你的打击确实不小,连敷衍的心思也没有,好吧,我便直说!”
“有话情讲!”长生漫不经心地道。
“你可知酒狂是如何死的?”石中轩问道。
长生眼中精光暴现,反问道:“前辈此话何意?”
石中轩又喝了口酒,遥望远方,慢慢地道:“十年前,我曾见过酒狂……”
似有所思,石中轩迟迟不肯开口,长生等了许久,皱眉道:“前辈想说什么?”
“我与他说了一些话,”石中轩回头看了长生一眼,“一些很重要的话。”
“什么话?”长生追问道。
石中轩道:“长生,你觉不觉得这些年来,所有重要的事情,都与你或多或少有些联系?”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长生道。
“初见你时,还是在镇妖塔中,你被金狼圣王逼得走投无路,那个痴情的峨眉女弟子赶来救了你,当时,我还只以为你是一个功法奇特,幸运的小子。”
长生默不作声,石中轩继续道:“镇魔塔之中的事,自不多言,不过,我很好奇,在黄泉之中,你究竟做了什么?难道真的是拿出火石,点燃灯那么简单?”石中轩紧盯着长生,问道。
长生紧闭着嘴唇,不愿回答。
“你不说也罢,不说必定有不说的苦衷。这镇魔塔破,应该可算作一件震动天下的大事,别人不知道,我却知道,你在其间所起的作用。”石中轩继续道,“接着该是玄宗论道了,当然,玄宗论道算不了什么大事,三十年便有一次,不过,那一次,似有一些与众不同,发生许多不同寻常的事,如今你们八大仙宗的精英,也多是那一次涌现出来的翘楚,包括许元宗在内,你不觉得很奇怪么?”
“事有凑巧,物有偶然,又有什么好奇怪的?”长生答道。
“不错,不错,”石中轩笑道,“你师父当初也是这么说的,可是接下来的事,就很难解释了。
在玄元洞,你消失了,李承欢昏迷不醒,当然,我不认为是你暗害了李承欢,据我了解,你不是这般的人,不过,后来我揣测,李承欢的昏迷一定与你有极其重大的关联,玄元洞中,究竟发生过什么事,想来,你也一定不肯说,对不对?”
长生闭口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