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声雕鸣,惊醒了两人。
“那是什么?”
“是雕,我在草原上见过。”
“是,画雕坊的雕,是来跟我送信的。”
应天行取下白雕系在爪上的竹简,用手一摸“看来,我要走了。”
“嗯?现在吗?你怎么走啊?”蓉儿诧异地问。
应天行一指白雕,蓉儿也是一脸好奇地看着这只白色的猛禽,好像摸摸它啊。
“小妹妹,想要试一下吗?”
“什么?”
“让它背着你飞一圈。”
“啊,真的可以吗?”蓉儿一脸的难以置信,心里却是跃跃欲试。
白影依托倩影,阳光撒在碧波里,不高不远不长,一会儿,蓉儿就又回到了小舟上,小脸红扑扑的,看着很可爱。
郭靖却是在想,自己家里那一对小雕,现在也能带人了吧?
“小妹妹,开心吗?”
“开心”这次的声音,异常地悦耳。
“那就叫一声大哥哥吧。哈哈哈,为师走了。”说完应天行伏在白雕背上,离开了小舟。
“师父,再见。”
“大哥哥,我们会再见的。”
郭靖莫名眼红,他有些不舍,蓉儿却是想起了,那日在小院里他同她说过的那些话,靖哥哥会很难过吗?那么,蓉儿要好好陪着他,就像大哥哥说的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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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雕并没有飞多远,在山的那边,有一处山洞,进入洞中,可见光亮,山洞不止一个出口,或者可以直接说,那就是一个通道。
通往何方呢?
应天行出了洞口,这里有一个大铁笼,里面装着一个白衣女子,铁笼泡在水里,上面有机关绳索,笼子在一点一点地落入水中。
只要水面漫过笼子,里面的女子也唯有窒息而死这一条。
应天行站在那里,闭着眼,不说话,他在听。
“师尊,是灵犀喊您来的,灵犀现在在一个由精钢打造的铁笼里,师尊你拽不开的,上面有机关,灵犀会随着铁笼一点一点地进入水下。”那白衣女子是灵犀阁的主人,被江湖人视为圣女的灵犀圣女。
“哦,你别告诉为师,你是要通过这种方法来练习水性。”应天行也不由被自己的说法逗乐了。
“我想让你看看我。”灵犀很认真,让天行也不由地认真了起来。
“你忘了吗?我的双眼是不能睁开的。”他说得很平淡,可是灵犀却知道他那眼睛是多么的可怕。
不能睁开,不是睁不开,而是睁开后会有不好的后果。
那一对妖异的红芒,曾让很多不可能成为可能,让许多不情愿成为情愿。
那是一双可以征服世界的眼睛。
可是这些都与女子的要求无关,她只想让那眸子的主人看自己一眼,不管他有着一双怎样的眸子。
即使被看到的结果是死亡,她也无怨。
铁笼在下降,水面漫到了女子的大腿根。
“你要做什么?”他问。
他没有问是谁把你关在这里的,这很明显是她自己,而且那巧妙的机关,也只能是出自她之手。
所以,他一开始就没有想过在这方面入手,而用蛮力的话,她已经说了,他掰不开,那就自然是掰不开了。
所以自己看似只能听她的,因为他还不想让她死。
“你以前说的都是假的,对吧?”
“是”面对女子的质问,他肯定道。
“只要你觉得是假的的,就是假的。”
“那么,靖儿是你的儿子?”
“没错。”
“你想让我做你儿媳妇?”
“童养媳,很正常。”
女子冷笑一声“那你为何要出现在我的视线里。”
铁笼在下降,气氛有些沉默……
“可你,从来没有出现在我的视线里。”
“所以”
“你要我,看你一眼,让你出现在我的视线里,即使是死。”
天行缓缓道出了他的猜测。
“没错,这才公平。”
再一阵沉默……
“无妨,水现在才到我胸前,你可以多思考一会儿。”湖水侵湿了她的胸前,她有点感觉气闷。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铁笼在下降,水面漫过了她的喉咙,她一点也不着急。
她知道,无论结果如何,他一定会记住自己。
她就是这样一个人,只要那一颗痴心认定,那便一世不改,而且她认为她的一切包括她的命也都是源于天行,现在不过是还回去罢了。
可是今日这样,日后就不会在以前一样,若要在相处,那必然要换一种身份,不然,还不如就此离去,让他记住自己。
当然,这也是她在得到回应之后才敢做出的举动,现在她的脑海里一直在回想那一句“灵犀,为师愿与你一起,地久天长。”
“好吧。”
天行明显也知道,只要他看她一眼,他们的关系就会发生改变了,并不是说灵犀有多美,只有一眼就让人爱上她,只是那是一种回应,除非他可以狠下心。
不管她,让她失望,让她死心,然后自己出来。
不然只要自己表现出一点关心,她就会知道自己心里有她,其实知道也无妨,毕竟师父念着徒弟也没什么,只是灵犀圣女虽然被称为圣女,可她还是一个人,是人,就会……得寸进尺。
可是如今看她的意思是铁了心里,而天行很明显还不是一个合格的上位者。
天行的眼睛睁开,他看到了女子的样子。
原来她这么美,只是水面已经淹没了她的喉咙,水面已经接近了她的下巴却是看不到她的身形了。
“原来……你的……眼睛这么……好看。”水进入到她的口中,她的话有些含糊,她喘不上气来了。
只是她记忆中的红芒没有到来,她有些迷糊,她已经分不清现实与虚幻了。
天行不由有些庆幸,虽然这次解锁的不是他想要的金刚狼,不过却是另外一个拥有不死之身的反英雄——死侍
修复脑部创伤的他终于看到了蓝天,绿水,还有快要窒息的白衣女子。
女人昏昏沉沉,她紧盯着那双在他看来美丽无比的眼睛,似乎那是,对,就是,她等了好久的,可怕的红芒。
她,是要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