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事先发者制人而后发者制于人,要是不先下手为强,就要受人所制,等别人先掀起这面旗,我们的命就把握在别人手里了!”
“不错!”项梁总算有一点认真的样子了。不错,是不错。
殷通听到这话,两只三角眼几乎要喷出火来:“既然梁公赞成,我就直说了,我殷通,决定于会稽起兵!拜梁公与桓楚为将!不知梁公意下如何?”
“殷公知晓在下身世,定知道在下自不会拒绝。”项梁眼中悄悄燃起一丝诡异的火焰。
“那太好了,就是不知桓楚现在何处?”殷通兴奋的三角眼看不见项梁眼中的诡异。
“桓楚正在逃亡,唯有在下的侄儿项羽知晓他的下落。”项梁眼底的火焰开始一点一滴蔓延。
殷通闻言一怔:“那……不知项公子又在何处?”
“小侄正在外等候在下。”项梁不温不火的样子让殷通想揍他一顿,没看见别人都火上房了吗!
“那就让他去找啊!”殷通已经迫不及待了。
“那恐怕不行。”项梁一次说话比一次少,气的殷通快要抓狂了:“为什么不行?”
“桓楚现在在逃亡,若是小侄前去找他,他恐怕会担心有诈,是诈他回来自投罗网。”项梁已经要按捺不住心头的火热了。
“这好办,你叫项羽进来,我这就写一封亲笔信给他带去,桓楚看了,自然就信了。”殷通急不可耐了。被冲昏头脑的他,没有注意到项梁脸上已经写满了的异样!
看殷通急不可耐的样子,他也已经要忍不下去了,当即厉声高喝:“羽儿!”
殷通被这一声吓得连砚台都掉地上了,刚要斥责,却发现,就在这短短瞬间,那道他并不陌生的高大声音已经进了屋并反手关上了门,再一愣神,就只见项羽手上突然冒出一把寒光闪闪的剑杀气腾腾!而那把剑的目标,赫然是自己的咽喉!
惊骇的表情来不及舒展完全,还是一片扭曲中,他就已经说不出一个字,还未来得及脱口的厉喝化作裸露在外的气管中嘶嘶的气流声!殷通徒劳地在鲜血淋漓中捂着整个切断的器官,在窒息的痛苦中蜷缩到地上!
“羽儿!干得好!”项梁拍了拍已经高过他头的肩,对着殷通俯下身:“殷太守,并不是项某人不想反秦,事实上,我已经准备了四个月了,四个月前,我就知道大泽乡会发生的事,我也是会稽第一个知道这件事的人,只是……”项梁突然笑了,笑中一脚踩到殷通的脸上,用力地碾:“你凭什么以为我会俯首帖耳地听你的调遣?”说到这里,他脸上是已经压抑了三十多年的傲气:“我项家世代为大楚柱国名将,凭什么听命于你一个小小太守?!况如今,大秦摇摇欲坠,得民心者得天下,而你在民间已声名扫地,与你合作,岂不是把我们也拖入泥沼?而你的粮草储备,你若死了,就都是我的!你还有什么资本和我们合作!”
说完这番话,殷通还没有彻底死透,但项梁对他已经不敢兴趣了,转身去找他的大印,连看,都不看他一眼。一直在一边的项羽忽然俯下身,在殷通耳边轻声说道:“其实,你本来可以不用死的,毕竟你也是反秦,杀了你,对我们名声不好。”
殷通已经开始涣散的瞳孔猛然聚起一丝光亮,回光返照一样。
“可是,你不该……妄图染指虞儿!”一声暴喝中,殷通的脑袋被项羽生生从脖颈上拔了出来!
“找到了。外面还有几百个家丁和亲兵,一并解决了吧。”项梁把太守大印交给项羽,轻蔑地撇了地上的无头尸体一眼。
项羽左手揪着殷通的头发和大印,右手握紧手上的剑,脸上缓缓燃起嗜血的狰狞,怒吼着席卷出门:“杀!”
鲜血与死亡的盛宴,从太守府开始了……
更可怕的是,在项羽惊天动地的怒吼中,城内各处,隐隐传来无数人的应和!
“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