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在说什么……?”碓井贞光脸上露出迷惑的表情,酒吞童子没有直接回答她,而是从衣袖中又拿出一壶新的酒,倒满酒盒。哪怕在之前,对于酒吞童子的嗜酒如命早有耳闻,亲眼所见,还是感到了些许的惊讶。
“人的心理啊,就像是酒一样,陈得越久,越容易改变。有的是更加的浓郁,只是闻上一点,就能让人迷醉,而有的,则是会变得越来越酸。”
酒吞童子慢悠悠地品尝着酒,完全没有急躁的神情。反而是压力之下,碓井贞光显得有些坐立不安:“如果我有什么做得不合您心意的,我会谢罪的,还请您能够明示。”
“欸,不是你的错。”樱花落入酒盒中,泛起一层一层的波澜,而饮酒者,丝毫不在意,带着樱花将酒饮尽。露出些许满足的笑容,继续说道:“由美大人曾经听了我这么形容,干脆地回应我,
“既然背叛了,那杀了不就好了吗。”
碓井贞光终于装不下去了,取下背后背着的和弓,右手搭在箭筒上:“你还是发现了,酒吞童子!”
“不要这样,我可从没说过要将你在这里处决你。”酒吞童子打了一个响指,地面上凭空升起一张小小的台桌,上面则摆着丰富的食物,饭团,团子,和果子,赏樱该有的食物一应俱全。
给台桌的的一盒空着的酒盒倒满酒,做出一个请的动作:“不必紧张,我一直都是一个明白事理的人,你只要肯说为什么,我大可以当做没有发生。
“毕竟,在将奥丁引导到这里来这个方面,你我可是利害一致的。”
“谁要和你这种妄想着将东京踏平,屠杀无辜人的家伙利害一致!”碓井贞光抽出一支箭矢,搭在弓弦,作拉弓状。锋利地箭头遥指着红发青年的眉心,被锁定的青年仍然不为所动,反而是四周,忽然升起庞大的压力,令碓井贞光不自觉地收紧了肌肉。
“步,不许无礼。”酒吞童子放下手中的酒盒。随着他的这句话,压力顿时消失,碓井贞光才发现自己的额头早就沁满了冷汗。
“抱歉,我们继续。首先,我承认我的确有踏平东京的想法,但那也是有我的想法的。”青年重新端起酒盒,拿起饭团,不紧不慢地咀嚼,“很好吃,你不打算尝尝?”
“想得美!”拉满的弓箭射出,带着青白色的光辉,直直地冲向酒吞童子的眉心。红发红瞳的青年不以为然,放下手中的饭团,食指与中指一夹,轻易地就将箭矢夹住。
“明治神宫的破魔矢吗,可惜那对我没什么用。”抓住箭杆,干脆地将箭刺向眉心。然而在接触到的瞬间,箭矢便化作青白的光粒,消散,“破魔矢只能用来破魔,而我本身便是无魔,这种箭矢可不能有半点伤害。”
碓井贞光难以置信地看着箭矢就这样消失,右手再度搭在箭矢上,准备抽出第二箭。却什么都没有摸到,仔细一看,箭筒之中空空如也,原本还剩几根的箭矢现在一根不剩。
“这样,我想你姑且会认真听我说的话,如果有冒犯的地方,还希望你谅解。”
将对面的酒盒向前一推,做出请的姿势。
碓井贞光讪讪地收起和弓,正坐在酒吞童子的对面。既然破魔矢对他不起任何作用,这证明这个人并非是受到什么的诱惑,而是发自本心地想要那么做,行为都是经过了自身的考量,换句话说,是他自己选择成为如此的,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狂的家伙。
“事先说好,你就算对我如何,已经无法掩盖这里即将被突袭的事实。”碓井贞光盯着酒吞童子,后者仍然是不为所动。
“那正合我意,或者说,你从一开始就没有做出不符合我心意的事情。”吃干净手中的饭团,一挥手,便将逐渐积累在盘中的樱花挥去一部分,以方便拿取盘中的食物。
“你……!”
“我其实一直都在想,人类总是那样的自我,不论我如何地引导,如何地指导,他们最终都不会做出任何可谓是明显的改变,稍微懂事一点的会在短时间尝试一下,固执的永远甚至会对我的建议嗤之以鼻。”
倒满酒盒,一饮而尽。
“尽管你可能不相信,我一直都是以一位医生自居的。身为心理医生,我有责任有义务引导我的病人,让他们能够正常的面对这个社会,让他们在与人之间的相处和价值观方面,有着能够与他人相合的方式。那样尽管听起来很霸道,毕竟要改变一个人让他被这个世界承认,本身就是一种将过错怪罪于他自身的自私的想法,但是我不得不这么做,因为没有人能够改变一个世界,你不能,我不能,甚至是他,也不能。”
这里的“他”所指的到底是谁,碓井贞光无法理解,酒吞童子也不愿意明说,只能任由他自顾自地说下去。
“于是我一直在思考,思考着到底是如何才能真正地拯救我的病人,让他们能够真正地生活下去。就像我一直做得那样,让他们能够接受了我的心理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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