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原本只是借以草薙天信的关系进入,却以剑术获得今日的地位,不知道应该为她感到高兴还是担忧。
“你要说什么?为她的脆弱而取笑吗?尽管我没有恶意,但是我不得不如此地声明。”
“……”
“我知道的,她很脆弱,脆弱到无法抵抗异常的温度条件,无法抵抗异常的精神环境,但是我尊重她,她是这样选择的,那我就无从干涉,只能尽我所能,不让她受到过多的来自于鬼的伤害。”
草薙天信声音有些许控制不住。
“所以你才会成为现在这个样子。”
“什么?!”
草薙天信欺近过来,苏星极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
“总是期望一个人的自我选择是不会有意义,人类要明白自身的行为所需要的时间比你想象的还要久,而坐以待毙,正是这么形容。我并不是指出你一定要冲进去对她说让她退出的话语,那样又过犹不及。只是稍微地提醒你,现在的北城雪,比你想象的还要脆弱,还要孤独。”
苏星极转向纸门。
草薙天信也转头看过去,却什么异样都没有看见,只有那一如既往的紧闭。
“人类,就算是懂得运用了神之力,甚至化身为神,那份属于原本的脆弱仍然不会变,在这里容我粗暴地套用一句,那又更可况北城雪?”
“……”
轮到草薙天信沉默。
“你的意思,我明白了,我会尝试的。”
许久,草薙天信才缓缓开口道。
苏星极点点头,没有直接回答。
“还有啊,你能不能不要用这种大反派的语气说话。”
望着苏星极离开的背影,草薙天信忍不住在他的背后的张口。苏星极的脚步顿了一下,继续向前走。
看到苏星极还是那副样子,草薙天信忍不住摇了摇头。或许这个家伙,没有资格说我是一个烂好人。
“不过主动行动啊……”
回头望了一眼紧闭的纸门,“如果说真的可以的话,我不介意试试就是了。”
他走了过去,敲了四下门。明显地感觉到,房间里面的人,因为他的敲门而有了一点动静。很轻微,也很短暂,不过并没有明确地表现出抗拒。
“失礼了。”
草薙天信拉开拉门。
房间内干净整洁,床也没有铺下,一片空旷。北城雪的房间就是如此,空旷整洁得不像有人住过一样。他偶尔经过的时候曾经建议过北城雪添置一些家具,毕竟高天原分配的房间是私人终生的,除非被予以从高天原除名这样最为严厉的惩罚,不然不会收回。
但是都被她摇头回绝了,一直保持着空旷的状态。这倒是意味着什么,以前的草薙天信没有细想,现在却开始生出了些许的好奇。
而黑发黑瞳的北城雪,双手端着纹饰着雪花的打刀,目不转睛。她身上的六把佩刀都被整齐地摆放在刀架上,大太刀“布都御魂”则由一个特制的刀架所收纳。这把足足有2米3的大太刀,是建御雷神的佩刀。
没错,佩刀。
建御雷神身高大概有3米这样,对他来说布都御魂仅仅只是一把比较长的太刀罢了,但是对于人类来说,长得能不能拔出刀鞘都是一个问题。
这里的7把刀草薙天信都能叫得出名字,每一把刀草薙天信都知道它们的故事和在北城雪的手中到底创造了多少辉煌的战绩,但是对于它们的主人,草薙天信第一次感觉到了陌生。
“是星极叫你进来的吧。”
草薙天信一时不知道如何开口,站在原地许久,直到北城雪缓缓地开口。她的眼睛还是没有离开打刀身上,语调也显得有气无力。
“这么说也没错……但是我也没有办法,一直看着你从路上到现在一直都如此地消沉下去。”
“为什么……明明以前都是放着我一个人不管的……”
草薙天信心中一惊,意识到自己之前的所作所为可能并不合适。
“我很害怕……每到夜晚的时候,都会害怕,害怕有什么鬼的存在,透过拉门窥视着我,等着我不注意的时候发起袭击……”
“所以……你将房间完全地清空,就是为了让你不能够将整个房间完全收入眼底吗……”
“是的,这样能够让我感觉没有那么害怕。”北城雪的声音很轻,宛如缥缈于天际一样。
“但是,我有会时候忍不住想,要是那天,我没有如此选择,我是不是更甚于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