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唐军望见,知是一员将官逃在芦中,金枪五虎纵马赶来,举浑铁槊往芦林中乱搠。
窦建德在芦林中,要杀出来,身负重伤,思厮杀不过,跳将出来,被他们一把抢来绑缚,把脚拴在马上,一齐押回到大寨。
只见敬德提了刘黑闼的首级,王簿题了范愿的首级,罗士信活捉了郑国使臣长孙安世,都在那里献功。
可怜夏国十几万雄兵,杀伤死亡,一朝散尽,止逃得一个孙安祖,带了随行二三十个小卒,奔回乐寿。
当启霜看到被带到面前的夏王时,两个押解的卫兵狠狠的用刀鞘击打在夏王的腿弯处,他注意到,在夏王的腿部,还有一支被折断的利箭,显然,夏王的腿部受了箭伤,被刀鞘沉重一击。
夏王跪在启霜面前,紧咬着牙齿,发出咯吱咯吱的牙齿咬碎声,然后又缓缓的站了起来。
“好一条汉子!”启霜说罢,用手势拦住了还要击打夏王腿部的两个卫兵,示意押解的兵士退后。
两个卫兵向着两旁退开,却害怕夏王暴起伤人,都握着刀把,随时准备对夏王来一个雷霆一击。
不过此时他们的担忧都是多余,夏王刚刚力竭被俘,此时根本就没有暴起伤人的能力,即使有,站在他对面的人,他要能伤害还真难。
“哼!”夏王怒哼一声,对于启霜给予他的待遇丝毫不领情,只是当他看到面前的敌方统帅时,脸色还是忍不住变了一变。
不为别的,只是对方的主帅实在是太年轻了,以夏王的眼力,对面的男子只有二十出头,这样的年龄,已经做到大唐一路大军的统帅地位,而且今天他拿下了虎牢关,败了河北兵,前途只会更加光明。
自古年少出英雄,夏王没有想到,能让自己大败的竟会是这样的英雄年少。
此时的夏王也只能感叹,自古江山出英雄,一代新人换旧人。
其实,此时的启霜也确实是二十出头,若是真追究起他的年岁,此时也只是二十四岁。不过,启霜是丝毫不认为自己有什么年少有为的。
古往今来,年纪轻轻就有一番作为的人大有人在,八岁拜相的人有,十几岁封将的人也有,历史上的精英们如同过江之鲤,启霜站在江边,也只能感叹古人的年少英才。
“给夏王搬把椅子过来。”启霜丝毫不为夏王的不恭而有丝毫的怒气,命令金枪五虎道。
若是追根揭底,其实窦建德也是一路农民军的领袖,而且他这一生也算光明磊落,虽然也对突厥称臣,但是隋末乱世之中,北疆的哪个反王没有对突厥称臣,即使此时和突厥闹的不可开交的李渊也曾对突厥称臣。
凭一人之力,没有家世,没有权贵帮忙,能走到今天的位置,窦建德不得不说是一个人物。而且,纵观河北兵,此时的启霜都深深震撼于这支军队的战力。
而且,那就是河北此时还有窦建德的很多余部,启霜可不想窦建德死了以后,十几万河北兵天天找自己拼命。
倒不是自己怕他,而是能不招惹的敌人,就不招惹了。惹是生非这种事情可不是启霜喜欢做的。
只是显然面前的窦建德不领情,听到启霜让人搬把椅子给他,窦建德怒目圆睁,直直望着启霜。
“败军之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不用在这里猫哭耗子假慈悲。”听到窦建德的话,启霜身后的凉州兵们一个个心里冒火,自己的统帅对窦建德如此有礼,对方不但不领情,还敢说这样的话。
本来见到窦建德不跪就一肚子火的卫兵们不知不觉都将手放在了刀柄上。
“慈悲?我李靖可不懂什么是慈悲,我这帮兄弟也不懂。不信的话我可以将那些投降的兵士在你面前全杀了,让你看着你带来的子弟兵一个个人头落地是什么样子。”启霜的话依然声音不大,但是话语之中透出的苍凉杀气让窦建德也是一凛。
“你...”窦建德怒目圆睁,睁大的眼睛都有将眼眶冲裂的架势。
他用手指着启霜,另一只手紧紧握拳,骨头摩擦,咯咯作响。只是,他在说出一个你字以后什么也说不出了。
他看着面前的这位年轻将领,对方是从尸山血海之中走出来的人,杀人对于对方来说只是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情,若是对方真的要斩杀自己的部下,他确实无法。
启霜看着窦建德,然后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从一旁的桌几上端来一碗茶水,品了一下。
窦建德无力的将手垂了下来,另一只握紧的拳头也渐渐松开。
“想要他们活命,很简单,只要你活着,他们就活着,若是你死了,我也不敢留他们。”启霜看着渐渐松开拳头的窦建德,淡淡的说了一句,然后示意兵士将窦建德带了下去。。。。
金枪五虎押了建德,直至中军,众人看见,果是夏王建德。他也不跪,秦王见了笑道:“我自征讨王世充,与汝何干,却越境而来,犯我兵锋?”
建德也没得说,说几句诨话道:“今不自来,恐烦远取。”
秦王对懋功和启霜说道:“我在这里,整顿军马。卿同诸将,先往洛阳,烦到乐寿,收拾了夏国图籍,安抚了郡县,火速到洛阳来会合。”
懋功和启霜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