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出睿智而沧桑的光,他看着白绸绾半晌,突然哈哈大笑道:“女娃娃看来是造化之人,非我等能看透!”
燕鲤悄无声息的退后几步。
白绸绾本是出手帮她,无论是出于各种目的,她都不应坐视不理。
但这种发展倒是让她有所意外。
老者说完,突然斥道:“无道,还不速速回去,你是打算在这里待一辈子吗?”
无道愣愣的看着老者,半晌,唇瓣蠕动,眼眶湿润,声音嘶哑开口道:“师伯,救她……”
“我救她,你可愿回去?”老者直接打断无道的话,摇了摇头,对他失望至极,“本以为你是继承者上等人选,却不料仍然入了俗,进了尘。这红尘,想看破易,在命里打滚却是难,你这是执魔啊!”
无道的身子颤了颤。
“回去,谨记师言。”
他撑着手站起,拍了拍身上尘土,轻声说了句“等我回来”后,转身向老者走去,那在地上不停颤抖的女子突然身子一僵,说不出话,唇瓣不停的抖动着。
从燕鲤这方可看清,是唇语。
别走。
而,他依依不舍的起身,却是毫无留恋的离开。
无道走到离老者有几尺距离后停下,不敢抬头看他,老者静静的看了他一眼,又把目光投到那一动不动的女子身上,她蜷缩在一起,背影无助,分外萧条。
老者放下一个瓷瓶,“这是老夫亲手所制的疗伤圣药,对你恢复眼睛有利,若是调养的好,让视力复如前也是一样的。”
衣袂垂落,道袍悠然寡淡,无道跟在老者后面,三步两回头,这时,燕鲤甚至有种错觉。
无道并不是真的在意这个女子,而是这种感觉。
白绸绾却是诧异的望了望放在地面之上的瓷瓶。
她的毒,无人能解,这人却有把握解毒,而且恢复中毒者的视力?
在白绸绾的注视下,那两人渐渐远去,燕鲤突觉这像是一场闹剧,闹完了,该散了。
燕鲤正看的出神,有人突然拉住她的衣袖。
眉心一蹙回头看去,谢清真的斗笠离她略近,那纱质面料拂过鼻尖,带来阵阵-酥痒。
“饿了?”她问道。
谢清真摇头。
“冷了?”
谢清真又摇头。
“热了?”燕鲤缓缓吐出这两个字,想挥开他的手,却发现撼动不得,她再次产生了一窥其容的心思,却没有付诸行动,只是不疾不徐道:“你为何……”
“热。”谢清真像是终于想明白,毫不客气的打断燕鲤的话,他伸手扯了扯自己的衣襟,那衣襟本是十分严实,被谢清真这么一扯,那漂亮的锁骨大片暴露在外,平添无限春光,接触了空气的气息,微凉,更是透明几分。
燕鲤无奈,“你把衣服弄好。”
“热。”谢清真固执的说着这一个字,却不知道该怎么去表达,他偏了头,放过燕鲤的衣袖,拉扯自己的衣领来——
“非礼勿视,燕姑娘连这点都不懂?”另一方的屋檐上传来音色蛊色绵绵,语调清彻干净的话语。
燕鲤抬眸看了过去,“我不懂,也没见您有多懂啊,都说天师您风流无误,醉卧美人榻,夜夜留宿不归,可十战后仍是生龙活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