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一声,不自然道:“左相的确不好骗,不过,骗人是不对的。”
“骗人否?人骗否?”燕鲤一笑,“那是他们自愿让我骗。”
燕痣:“……”
这人的不要脸程度堪称逆天。
燕鲤言罢,走了过去,看了燕痣半晌,道:“这位小少爷看着好生面熟,是谁家的小公子?”
“你家的。”燕痣不客气的接话,燕鲤一眨眼,燕痣与她同根生,说是她家的也对,也同,只是也不同,瞟了燕鲤一眼,然后故作老成的负手而立,“今日我来,是过来找左相的,顺便看看,他是不是如同传闻那般,伤的下不了床?”
“下不了床?”燕鲤眉心一蹙,表情隐晦,“左相没那么饥渴吧……”
燕痣不解的看向燕鲤,偏偏头,“左相不饥渴怎会对权力欲望这么大……”
他未说完便止住话,又用笑来掩饰自己,颇为欲盖弥彰,燕鲤却不点名,而是慎重点头,“果真是饥渴难耐,饥不择食。”
燕痣看着燕鲤那一脸严肃又忍俊不禁的表情,小眉头微皱,他怎么觉得这人笑得很不正常?
燕鲤往前走去,“可用在下领路?”
“等等,你是谁?”燕痣并不好糊弄,哪怕是燕鲤方才故意作出那番表现,他追了上去,目光紧紧的顶着燕鲤的脸,“你是假的。”
顿了一顿,又指了指原忧吟,“他才是真的原大公子。”
燕鲤眉梢一挑,“是啊,方才我已说过了。”
燕痣有些发懵,适才被燕鲤这么一打断思绪,他几乎都忘了这人已经道出自己是借原忧吟相貌一用,来相府混吃混喝的。
于是,收回视线,先行一步,“走吧!”
燕鲤也敛去笑容,顿觉自己笑得有些累。
人皮面具略僵硬,自是会觉得累。
她眸里流光沉敛,原忧吟带小皇帝过来,当真只是为了抓左相错处?
这点错处,也只能让左相丢丢面子,损损俸禄,除它,并无损失。
她脚步不动,十指芊芊扶上肩,一沉,便是仿若蛰伏一般,燕鲤眉心阴霾深了深,身旁之人音色朦胧,“燕姑娘不该去掉面具,以真容视人么?”
“不了,真容还是留着己用。”燕鲤拂开原忧吟的手,不愠不火的退后几步,“原公子好自为之。”
的确该好自为之,她这几天弄出的动静,够原忧吟去收尾了。
原忧吟略惊讶,轻轻的拉长尾音,“咦”了一声,燕鲤已走远,衣袂飘飘,像是在闲云漫步,他眸色微浓,尽是诡辩之色。
燕鲤走至墙边,擦去唇边流出的血液,她闭眼,再睁开,眼里平静一片。
原忧吟的武功,何时变得这么深厚了?
不,或者说,本就深厚,只是见涨。
武功若是不深厚,功法若是不深奥,又怎会瞒过她的眼睛,在护国王府安当个医师。
原忧吟现今也只有二十春秋之龄,那内力,却像是修炼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