攥紧,见沈折枝又道:“人无完全,燕姑娘护不住人实乃情有可原,想要换命,可惜沈某不需你命。”
燕鲤细细的听着,想听他下一句是什么,又想弄什么花招。
“燕姑娘以身相许便好。”
燕鲤蓦地抬头,目光阴冷森森,她正要开口,沈折枝此时又开口了:“燕姑娘可是要答应相许?不如再考虑几天,沈某身旁还缺个婢女。”
燕鲤的视线中只有那在眼中慢慢放大的金钗,此刻正执于沈折枝长指之间,在日光的投射下闪着别样的光芒。
她抿唇,目光敛了敛,“相许何身?只此一魄,不容许之。”
燕鲤上前一步似有动静,而眼前之人将金钗往窗口一移,只要他一松手,那手中之物便会掉下去,不至于摔个粉碎,也会损坏几分。
她顿住脚步,目露轻讽,“天师最近身无旁事?做着为人不耻之事,行着偷窃不荣之举,此事此举,真真是让人刮目相看,瞠目结舌。”
“这是我应得的。”
“不行!千金不卖!”燕鲤眉梢一挑,眸光掠过光,凉气幽幽,话语斩钉截铁,她还没见过盗了别人东西却大摇大摆的出现在被盗者面前,冠冕堂皇的说此物归属。
此皮之厚,可与城墙媲美之。
沈折枝又将金钗往外送了送,道:“退后。”
燕鲤果真退后一步,神情紧绷的看着那金钗,心里似是溺水那般令人窒息。
沈折枝会怎么做?
他能怎么做?
将金钗松开,直直坠入地面而损坏,或者被有心人看见并认出她的身份——
不论是哪一种,对于燕鲤来说都是棘手之事。
她面色平静,“你想做什么?”
这也是本源的缘由,不愿废话浪费时间,燕鲤退后几步停下,视线落到沈折枝那张出色的面容上,见他只是转了头,目视前方。
前方,正是左相与三王爷纠缠打斗之处。
燕鲤呼吸一滞。
半晌他道:“去皇陵,金钗还你。”
皇陵?燕鲤蹙了眉,“好。”
那颀长的手指一动,金钗完好无损的收回,被藏进衣袖里,燕鲤看着这一幕,也是极有耐心,沈折枝不会这么简单就把金钗还她,人之常情,怕她反悔。
沈折枝笑了一笑,“两日后,相府见。”
燕鲤第一反应,便是感觉沈折枝是不是太闲了,身负重职,上有皇帝需扶持,下有百官需管理,左有左相狼子野心,右有敌手虎视眈眈,处着岌岌可危的事,却过着闲云野鹤的生活,这和他的身份实在不协调。
整天跑来相府,莫非是对白绸绾有情?
燕鲤对此起了疑心,抬头一看去,不知何时沈折枝已离她很近,那容色一览无余,如玉般带有质感的下巴微倾,乌发如云,唇边笑容含着无法言喻的雍容华贵,青草旖旎处,在眸底点漆似墨,只一眼看去,眩惑四起,眉心一点纹路蔓延,斜飞眉鬓秀丽似黛,极其漂亮的长指轻轻一点,虚虚的放在燕鲤的肩上,语气娓娓,潺潺而出。
“人我先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