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鲤闻言,唇瓣抖了抖,她没好气的闭上眼,实在弄不清楚玉枕砂的脑回路。
宽袍人也因这变故而反应不过来,听闻燕国天师与左相是对立派,如今看来倒不像这么一回事?
玉枕砂此刻没心思跟沈折枝对峙,自然也就谈不上出手,目光一瞟,见燕雪至大抵脱离险境,他从屋顶飘然而下,落到燕鲤面前,“殿主不去帮忙?”
此话意有所指。
燕鲤勾唇一笑,“为何要帮?”
燕雪至不认她,两人就没什么关系,她没有闲到可以助陌生人的时候。
玉枕砂明其意后,只是清幽一笑,也不道出心中想法,又看了看因沈折枝的到来而不敢轻举妄动的宽袍人,燕雪至的眉目隐隐成霜。
不知不觉中,原本的双方对立,变为三足鼎立。
燕鲤叹了口气,打算转身离开。
“那老头还没放过你?”燕鲤刚一抬脚,玉枕砂也不落后,笑盈盈的跟了上去,燕鲤本不打算回话,但扫过玉枕砂那出色的眉眼中隐含的好奇,还是开口道:“整天有事没事就突发奇想跟踪,我出个恭都要左顾右盼。”
她语气很凉,诙谐的言语像是蒙了层冰,玉枕砂唇角一抿,抿出一个好看的弧度来,“没办法,那老头骚扰不了我,便想从你身上下手,我也对此无可奈何,不如你下次更衣时唤我一起,如何?”
燕鲤眉心跳了跳,忍了又忍才没对玉枕砂出手,她动了动唇,终是只说出一句:“胡闹!”
人人都道男女七岁不同席,玉枕砂连出恭都要捎上他?
燕鲤面色一黑,继续往前走。
身后一阵铁骑刀枪鸣,脚步对击声,风起,发动,燕鲤脚步缓了些,倏忽觉得如芒在背。
“殿主!”
“燕鲤——”
这声音太过于熟悉,燕鲤只感觉风声大了些,耳边擦过冰冷的刀刃及水色翩飞,一手执住她的肩,带着她疾速退后,堪堪避开危机处,在燕鲤发前留下丝丝内力残余,削去了几根乌发,随着风飘远。
头上传来他方之音:“以后这种危险之地,小吟还是少来为妙,若不是我及时赶到,指不定会出什么事!”
燕鲤眼帘浮现一副慈眉善目的面容,一身道袍,像是清心寡欲,与世俗脱离,舍弃纷扰而皈依。
“爹?”
谁知眼前这中年人立马面色一沉,“小吟这是太想你爹了,次次将世父认错?”
燕鲤:“……”
第一次认错是无知,第二次认错是因先入为主所致。
这两人的眉眼轮廓的确有几分相像,匆忙之间认错不足为奇,燕鲤思绪一飘,眉目半阖半睁之间,也看到了方才袭击自己的人。
是一名宽袍人,而这个宽袍人却与他人不同,他的指甲微黑,却带着如秋般的墨青色,显得尖削,那白皙漂亮的锁骨展露在外,似是湿润而非。
气质非常。
燕鲤眯了眼,“这次阁下可是来寻天女的?”
宽袍人沉默一会,话语从斗篷之下发出:“杀人。”
这次是来杀人的,而不是抓人?
燕鲤隐约觉得此人说得“杀人”之中的“人”指的不是她,不然也不会见她而不动,且与之废话,应是快刀斩乱麻,趁早解决才是。
玉枕砂的目光紧紧盯着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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