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萌发了这个念头,逐步坚定下来,要保住侯府,保住自己,首先要壮大自己,充实自己。
白曳将窗帘放下,收回视线,“燕姑娘为何不让他跟随?”
“他有他自己的责与任,让他进来,是误了他的事。”燕鲤端起小几上的茶,淡淡的品了口,不浓,不淡,有些苦,有些凉。
白曳攥着自己的衣角,略显紧张,她是趁着宫中人马出去抓捕燕鲤、守卫不严谨之时偷跑出皇宫来此,想必皇宫看守她的人早已发现她不在,此时正在四处寻她,若是被抓回,那或许这个天女的位置就会不保。
“白小姐,冒昧问一下,褚尘大师如今身在何地?”
白曳一听褚尘之名,先是一惊,眸光略黯几瞬,后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道:“我与他走散了,计划在佛山汇合。”
“也就是说,这一路,我还得带个拖油瓶过去?”燕鲤的话是直截了当毫不客气,也是事实,白曳面一白,有些为难,但她的本意的确是如此,有燕鲤做掩护,她去佛山会轻松很多倍,化解很多危机。
“你且说说,佛山路上的大致危机是哪些?”
燕鲤很少调查佛山,又因重生之时已是一百年之后,更是物是人非世事变迁,佛山想必都已大变样。
白曳凝了神,“佛山一路经茶阳河谷之地,多山地,少人迹,那边的村庄大多是十几户人家,却十分野蛮,民风歪斜,污浊不堪,因离京城远,朝廷大多不管此事,官员们也推三阻四,互相告苦,以至于管理茶阳河谷的官员迟迟未定,如今一去,怕是会有些危险。”
燕鲤闻言,点了点头,“继续。”
白曳顿了一顿,眉头紧蹙,“旬阳河谷过来后需沿山而行,那里是北城的管辖地,却是盗贼出没之地,传闻城主与盗贼互相勾结,为虎作伥,猫鼠同眠,弄得北城人民怨声载道,叫苦连天,那里的怡红院及勾栏院很多,伤风败俗的聚集处,江湖人士常去的地方,毒药甚多,稍有不慎便会着了道,燕姑娘虽武艺高强,也需谨慎下的。”
燕鲤细细的听她说完,开口道:“北城是否曾是燕王麾下的属地?”
白曳“嗯”了一声,“的确如此,不过随着燕氏的没落,这地方也是愈来愈乱了。”
燕鲤眸光微微一暗,她支着下巴,继而抿了口茶水,“当今圣上也未过问北城之事?”她说完,又是一笑,“圣上年幼,被钳制也是必然,自然不会过问这等小事。”
对于燕鲤的自问自答,白曳知道她是想起了什么,也是长长的叹了口气,记得第一次见到燕鲤时,还是几年前燕氏昌盛时,燕王深得皇上信任,常有把酒言欢之事,不醉不归,甚至同卧一床,同用一杯。
那日春风正好,蒲柳樱樱,她还是一名未除奴籍的下人,被人欺负了,不敢还手,被人侮辱了,只能忍受,在挨打过后,是路过的燕鲤无声无息的递给她金疮药,一句话未说,一眼神不浓,有得只是淡然自若。
那眼神中,没有高人一等,没有鄙夷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