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在下失礼了。”
燕鲤连忙转过身,闭了眼,想将方才那秀色可餐的一幕扫去自己的脑海。
太妖,太澄,太蛊惑。
“姑娘就是这般赔偿的?”后方传来的声音如此平缓,甚至是漫不经心,她说着,低低一笑,“姑娘的赔偿方式太过于特别,盗了他人的酒杯,不问自取他人衣裳,现如今,又做了偷窥这种不礼之事。”
燕鲤闻言,面色不变,动作不变,心里却疑惑此人的眼力,竟是认出了她的性别?
“花楼花魁?”
“是。”
“慕言岐?”
“唤我慕言便是。”
水声依旧在响,接着是出水的声音传来,雨滴打落于光滑地面,泛起凉度丝丝,光凭声响,燕鲤便可想出美人出浴是一副怎样的场景,大抵是美色万千,不胜其人。
她抬头,又一种声音钻入耳内,蓦然一惊,倏忽之间,回头,拾了地面上整齐放着的衣裳,披于那湿漉着乌发正从水里起身的女子,自己整个人也跳于水中,因重力而唤起层层水花四溅。
她入水后,迅速将自己埋在水下,借着衣裳隐了身影。
果真是做任何事的目的都不简单及单一。
披衣裳,不过是欲避身形,而不是为遮他人身,以防春光乍泄。
女子突然间笑了起来,微勾唇,形成了一种极为好看的弧度。
“让开让开!”粗里粗气的男音响起。
“你们不能进去……啊——”
身子撞向木桌的沉闷声突兀传来,接着没了声,脚步声渐渐接近门口。
女子动了,在无人觉察的角落,手轻轻一动,一股透明的力量从掌心射出,直透门底,打在那接近之人的脚上。
他一个踉跄,扑了过去,门被迫打开,发出咣当的吱呀拉扯音,接连不断,不曾休止。
男子顿时龇牙咧嘴,举头望去,目光瞬间一滞,变得怔愣起来。
好出色的人。
无论是外貌、气场,还是姿态。
他的第一反应告诉他,此人,冒犯不得,更不像是花楼里能待着的人物。
然而,这一思索过后,却没了别的想法。
因为——
他已经死了。
那东西,直至砸中脚底,从筋脉扩散毒素,身亡,也不过只需几刻之时。
后面陆陆续续到来的人先后见证了这一幕,在诸人鸦雀无声之时,那人已将外袍披好,却不曾离开水里一寸。
“看一面,十两。冒犯一次,亡。拔刀相向者,死无全尸。”
燕鲤在水下忍不住弯起唇角,又压了下去。
这人怎么不去抢,还来花楼祸害人?
与燕鲤的侧重点不错,其他人则是面色铁青了起来。
“好大的口气!”那衙役长眼瞪圆,喝道:“阻官府办事,杀官府之人,对官府不善,花楼这是要反官府,反了朝廷吗?!”
女子慢慢抬眸,“是又如何,如你所说。”
随着这句话的落下,彻底的瞠目结舌出现,那出声呵斥的声想必也没见过这么答话的,一时之间竟是愣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