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拿药。”
黑衣女子眸色一亮,“属下遵命。”
千醉楼是凰殿的产业,里面存放着燕鲤平时收集的药材,对疗伤极有用处。
恩威并施,治理之道。
燕鲤看着扶着胸口的褚尘,他微微阖着眼,睫羽轻颤,血液流失加快,浸湿了满身还多,那头墨发也交织在一起,十分凌乱,看起来甚是狼狈。
她走了过去。
“想必褚尘大师也知道了我来的目的。”燕鲤笑得温软无害,在离褚尘还有一米处顿住,“我今日路过鸿庙寺时,幸得一见天女姿容,便有些好奇她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天女,说白了就是一个吉祥物,是凝聚民心的容器,其本身的身份并不高,如果掌握不了权,那便只能沦为玩物。
褚尘闻声不动,也不言。
燕鲤继续道:“那佛经,记录着贤太妃所做之事,其行为大逆不道,本就该诛,你死守着,可是与燕国不容?”
褚尘终于有了动静,张了张唇,不发一言。
“上天有好生之德,不留我也会留他人,天今日留不留你我不知,但我是想留你的。”燕鲤语气清浅,娓娓道来,“世上哪来的佛,若真存在,也不过可笑罢了!”
“佛源于心。”
“心既是己,世人皆有心,便为佛?”
褚尘皱着眉头,伤口处隐隐发疼,“强词夺理。”
燕鲤不再纠结于佛之理,笑道:“褚尘大师觉得如何,佛经存于你手怕是不妥,今日凰殿,明日便有东殿,西殿。”
甚至,燕国皇室之人也不会放过他,知道褚尘手中“佛经”的存在是早晚的事,褚尘今日不受伤,明日可能也会被废,被抓,被关。
“凰殿不滥杀无辜,小僧信之。”
“不。”燕鲤微微阖眼,“那是因人而异,我说你不无辜,你便是有罪!”
“其罪有三,一,你诳语多之,不守本分,二,你不忠圣上,私藏证据,三,你六根不净,心中有人。”
说到最后,褚尘原本就煞白的面目更为惨白,他眸色忽明忽暗,浅浅道:“姑娘这三罪,倒像是强行扣上。”
“一,小僧带发修行,尚未出家,二,小僧忠于国家,而非君主,三,小僧六根清净,未有僭越。”
燕鲤细细看去,褚尘面色无异,字字珠玑,待他说完,两人一齐沉默下去。
四周寂静无声,石阵也孤零零的立着,一片残墟,风过,她眯了眯眼,突然道:“你快死了。”
“流血过多,重伤过度。”燕鲤笑了,玉面上漫不经心,“佛经,带不到泥土,行不来人间,褚尘大师可要想好,三思后行。”
褚尘闭了眼,气息愈来愈微弱,头脑也不清晰起来,“佛经不在我身上。”
燕鲤知道他的言外之意,无非是救他,他便告知其佛经下落。
但,会出什么变故,却很难说。
燕鲤转身便走,佛经是么,既然褚尘在鸿庙寺,除了褚尘本人,想必还会有他人知道。
褚尘没想到她会真的离开,瞳孔深了深,须臾。出声道:“佛经被我撕为两份,一份在鸿庙寺,另一份在皇陵。”
燕鲤脚步顿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