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长发因奔波而微乱,发带是与衣袍一致的锦白,衣袖的金色小篆写着一首诗,应是凤世子十二那年有感而发的诗词,字字珠玑,太远而看不清,只知道那字分外好看。
楚景文很快屏了心神,“凤世子?”
凤钰依然低头在翻着书页,他的动作缓慢,像是一副画迹未干的水墨丹青,处处精致,闻文,望风,从窗外飘来的白色花瓣飘来,落在那衣袖上,似是漂浮于水中,时起时落。
半晌,凤世子才合上书本,“楚状元可知净心守志,可会至道的下一句是?”
楚景文被问的一愣,道:“譬如磨镜,垢去明存。断欲无求,当得宿命。”
凤钰倏忽一笑,“那楚状元现在在干什么?”
“我……”楚景文哑口无言,好一会才找回自己的声线,“此话不假,但,何为欲,何为求?心中无佛,又何必用佛法来约束自己?”
“无欲便无求,欲为己,求为他,楚状元心间之事埋得太多,若是不除,怕是会埋了自己。”
楚景文紧紧看着他,手握成拳,又放下,“凤世子何不如此?”
凤钰倚在椅背之上,表情甚微,“你与我不同。”
楚景文又何尝不知道他心性不稳,心事太多,但,若是真能轻易放下,也不会困扰了他足足七年。
凤钰起身,他身边出现两位黑衣人,围得密不透风,严严实实,护主而全。
楚景文见此突然笑了,“凤世子不担心燕公子的生死吗?”
凤钰翻过窗台,“她还活着。”一顿,“而且,你很快就会见到她。”
楚景文以前很难想像凤钰翻窗户的模样,如今见到了却是发现对没破坏他的任何印象,反而觉得其行为难以让人捉摸,似乎凤钰这个人的形象塑造的太好,很难破坏。
不可否认的是,此人实为难缠。
对于凤钰的话,楚景文细细想后也想通了,若是燕鲤真的身处燕国皇宫,日后必定会见到。
“主子,你的伤……”卫一有些担忧的看着凤钰,不由出声道。
“她没事就好。”凤钰轻咳几声,觉得气息有些不稳,他抚住心口,感觉到那里的心跳,有些恍惚。
多少年了,已经不知过了多少岁月……
这一世,花开何处。
须臾,卫二拱手道:“属下本不该出声,但出于对您身体的关心,卫二劝你还是先回府疗伤,原公子一定会出手相助的……”
“他不会的。”凤钰徐徐一笑,面色比刚才更为苍白,“忧吟此人,从不推翻自己的言论。”
同样,言出必行。
这几天凤钰一直在寻找燕鲤的下落,卫一卫二多有不解,燕鲤虽贵为凰殿殿主,但为了拉拢一人而这样不顾生命危险实在是弊大于利,且,凰殿殿主拥有号令整个凰殿之力,怎会出事?
而,凤钰不仅去毫不客气的盗了苏皇的百年人参,还亲自去了趟燕国皇宫,一时之间负伤,又被阵法所困,伤了心脉。
心脉难以恢复,只能用时间来治愈。
卫一叹了口气,表示不理解自家主子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