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一样。
接纳,往往只在一念之间。
燕鲤点头,刚刚她有意无意的查探了一下原忧吟的药,从味道来看,有何首乌及鹿茸。
剩下的,一概不知。
燕鲤目光深邃了许,转而消散。
另一边:
“她已经回来了么……”
一声低叹,一声谓语,声声慢,声声轻,句句清晰,句句轻吟。
一身影掩于美人榻上,竹帘飘扬,宛如纸醉金迷,盘中珍馐美馔,桌上杯盘狼藉,朦胧之中似乎美轮美奂,欲飞仙遨游,揽一捧明月,却视不清里面为何物。
月影低垂着头,半跪于地,显得更为尊敬,面上,甚至带了……深入骨髓的畏惧忌讳。
“是时候了吧…”人影自言自语的说着,时而传来惹人沉醉不知的笑声,雅人深致,长指拂动发丝,缓缓而下,似清水流淌间,潺潺作响。
“启禀主上,殿主她中了毒。”
人影闻此,沉默了半瞬,继而笑道:“毒不至死便无碍,燕鲤可是不会让我失望的,倒是你,在她中毒之前,身在何处?”
月影面色大变,“噗通”一声双膝跪下,伏地,声音夹杂着颤抖之意,“属下未能保护好殿主,这是属下的失职,属下甘愿受罚!”
“知道我最讨厌什么吗?”
月影背脊一凉,只觉得浑身发冷,他颤颤巍巍的试探道:“求情……”
“不,是自以为是。”人影的声音如常,毫无变化,而月影却从里面听出了杀意,他只觉得眼前一片漆黑,没了生路。
“自以为是的认为我会做什么,我讨厌什么,我的下一步是什么,自以为是的揣摩我的心理,我的喜怒哀乐,我的决断以及行事手段……”
人影还在说着,而月影已经听不见了。
因为,地面上污血正在蔓延。
“真脏啊,却让人爱不释手。”
那一片血,渐渐地渗入地下,尸体也被人迅速搬走。
风依旧在飘荡,天空一碧如洗,梅林里鸟语花香,惠风和畅,鱼翔浅底,重峦叠嶂,水至清澈。
燕鲤看着自己手中的东西,忍不住唇角一抖。
“凤世子平常就吃这些?”
凤钰不愠不火的一笑,“那燕公子想吃些什么?”
燕鲤将东西一掷,那一盘水果便与杯盘相撞,发出“咚”的响声,清脆而清晰。
她阴测测的笑了笑,“我倒想吃了你,看看你的血是何味道。”
“这恐怕不妥,我身体羸弱,经不起折腾。”
燕鲤思忖凤钰这句话的意思,须臾,她坐下,“凤世子可以考虑你在下,省时又省力,如何?”
凤钰移开目光,对碗里的药膳突然也有了些看厌的感觉,他轻咳一声,声音平缓,“断袖分桃之事,凤某不感兴趣。”
燕鲤冷笑一声,见凤钰不吃眼前的药膳,自己擅作主张拿来送入口中。药膳总比水果有营养,与其给凤钰,还不如自己先下口。毕竟王府家财万贯,不缺区区一个药膳的食材。
“这药膳是忧吟为我专门调制的。”凤钰瞥了燕鲤一眼。
燕鲤动作顿住,又将药膳食完,才拿出手帕擦拭一下,“味道不错。”
凤钰只字未提今天黄昏的事,也不去讨论苏得瑾遇刺之事,燕鲤见此,自然没有自作多情的去询问,想必凤钰已经未雨绸缪。再不济,凤王也不是等闲之辈。
只是,凤王似乎许久未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