措,不敢接近血泊里的母亲,也不敢走出屋外,双脚简直不能动弹,就像是被固定在原地。
这时从里面的房间里传来东西被打碎的声音,比尔一听就知道是房间里的玻璃花瓶,那是比尔母亲生前最爱的一样物件,一有时间就拿布擦拭花瓶的表面,比尔母亲说这是她所剩的唯一一件陪嫁物件。
比尔连忙走进屋子,一个从背后看上去高大魁梧的男人,正在随便乱翻着房间里的箱箱柜柜,他知道是这个人杀了自己的母亲,用他粗壮的胳膊把母亲瘦长的脖子给掐断的。
比尔能感觉到这个男人当时注意到了自己,比尔当时本来是想逃跑的,可是他见男人丝毫没有想要理踩他的样子,依旧只顾着乱翻乱砸,就壮着胆子站在门口。
不知道这是不是命中注定,比尔一转眼就看到了放在柜子上的水果刀,大概比尔的血液里本来就流淌着一股冲劲,他拿起水果刀,就朝男人的腰间插去,这似乎在男人的意料之外,他站着挣扎了几下,跪在地上,之后就倒地不起了。
男人站着的时候,血液顺着刀流到比尔的手上,比尔感到前所未有的温暖,不知道为什么比尔觉得男人睁大的眼睛和自己母亲的眼睛十分相似。
随后,警报声在比尔所住的宅区响起,他自己报了警,没有逃跑,没有害怕,只希望警察快点儿把他从这里拖出去,看着同样倒在血泊中的男人,比尔瘫坐在地上。
比尔就是在监牢里遇见了车上的其他三个青年人,还没满十八岁的一些孩子,这些孩子的命都由不得自己选择,他们只是接受了来自自己家庭或是周围环境的影响罢了。
他们一开始在牢里遇见时,都把对方当做敌人,而并不是同命相连的好朋友,以后一起闯荡江湖的好伙伴,这是瓦特第一次意外救了他们时,他们掏心掏肺跟瓦特说的,瓦特也是从那时候知道这些在别人眼里是杀人犯的孩子原来是这么可爱简单的人。
比尔和三个孩子都是有期徒刑一年,一开始比尔还以为自己会被判无期徒刑,直到他的授理律师对他说,他属于正当防卫,再加上他是未成年人,所以不用被判无期徒刑。
“正当防卫?警察怎么会知道的,我并没有跟他们说。”比尔记得警察问他话时,他理都没有理警察。
“孩子,你说谁会平白无故杀死自己的父亲呢?”
“父......”比尔真打算说出口时,他明白律师说出这个与他不相干的词是什么意思了,比尔杀了自己的亲生父亲。
律师还说他的父亲刚刚刑满释放,坐牢十年,还没在外面吃上一顿好饭,就死了,也真是让人怜悯。
比尔从小就希望自己有一位父亲,但不是像这样一个父亲。别的孩子看到他没有父亲当然会嘲笑他,但是他想要父亲,却是因为他不想看到自己的母亲这么累,帮别人家干活儿,还要被主人责骂,这样的一个父亲丝毫不会帮到自己的母亲。
比尔说,没想到自己这一生唯一一次见到父亲,是在那种情形之下,连父亲的脸都没有看清楚,但是还好,他知道父亲有着强壮的身体,还有父亲用力睁大的眼睛他永远都忘不了。
瓦特没法理解为什么比尔在谈到自己父亲时,会用这么轻松的语气,瓦特猜测可能他觉得父亲的死就是为了母亲这么多年所受的苦赔罪吧。
“瓦特哥,你在想什么呢?马上就到了。”长大后的比尔就坐在瓦特旁边,这时的他已经在黑暗边区活动了一年。
“哦,没什么,黑暗边区一年不见变化真大。”瓦特看着之前陈旧的楼房涂满了油漆,变得崭新。
“是啊,瓦特哥,待会儿你看到暗牢恐怕也要吓一跳,那儿也变了。”
“人变多了,哈哈。”坐在车前面的一个人说。
“瓦特哥,你别听他瞎说,暗牢变成以前的两倍大了。”比尔好像炫耀一般地说。
“不过,我们也好久没去了。”车上的另一个年轻人说。
“是啊!是啊!”坐在后面的人应到。
“瓦特哥,你到底去暗牢有什么事?”比尔问道。
“我有一个朋友,很有可能在那里。”瓦特的脸上流露出丝丝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