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五年吗?”薛禅刚在门口已经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英子很是纳闷,“什么五年?”
“这个傻小子还有五年性命了!”薛禅看着自己这个异母弟弟,心中难过,但也不想表露,这不是从他出生就注定的吗?他早就知道了,不应该流泪的。可是为何心中却如此难过。
当年也是如此大雪纷飞的傍晚,他看见母妃抱着襁褓中的苏赫流泪,不明究理,他问母妃为何对着弟弟哭泣。母妃告诉他,弟弟总有一天会为了别人丢了性命。他对母妃说“母妃,不要哭泣,我不会让那个人出现的,我会先杀了他,这样弟弟就不会丢了性命了!”母妃笑了,可是却说,不管如何,这都是弟弟的命运,请他不要为了弟弟而让双手染上无辜的鲜血。
如今,一切都发生了,他很后悔,也许不带悠然回来,苏赫就不会丢了性命。他本是最想要护住弟弟的人,可是却成为罪魁祸首。他自责的握紧了双手。
“薛禅,好痛!”英子被薛禅握得痛呼出声。
薛禅赶忙放开了手,很是内疚“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哥,这是我自己愿意的,不要内疚!”苏赫一如既往的笑容满面,虽然有些虚弱,但是看起来依旧那么美好!
薛禅沉默的坐在他们对面。缓缓的吐出一丝期望,“不能再长一些吗?”
“只要绿叶长到背后凌霄花处相接时间就到了,除非能让它不生长!”克烈为儿子倒上一杯热茶。
“怎样能让它不再生长?”除了苏赫所有人都齐声问出。
克烈看向儿子,不带一丝情绪的说道“她死!”
“不行!”苏赫和子煜同吼出声。
薛禅沉默了,他不能对师妹下手的,他也下不了手。
克烈淡然的笑了,“若母妃同她,你会选谁?”作为母亲,她此时很想矫情一下,好歹是她生下的儿子啊!虽然,她知道在苏赫心理或者命里,早都只有那个躺在床上的女子,可她就是想在能看见儿子的时候耍耍小性子。
“我母妃,是如珍珠般美好的女子,独立而优秀。她是个小姑娘而已。”苏赫讨好的对着克烈说道。
“你这话的意思就是母妃不需要你照顾,她时刻都需要你照顾是吧?!”克烈知道儿子的想法,反倒生不起气来。
“母妃如此聪慧,世间女子少有啊!”苏赫献媚的称赞着。
子煜什么话也没说,转身坐到床边握起唐悠然的小手,陷入无尽的沉默中。
“去拿暖被来!”克烈吩咐门外的奴婢。
“为何要拿暖被?”薛禅不明白克烈的意思。
“赫儿为她解了一半毒了,余毒要到凌霄花和枝相接才可清除。要想赫儿和她都不立刻身亡,直到赫儿生命结束两人都不可远离十步距离。”克烈冷冷的宣告。
“什么?!”子煜不可思议的看向克烈,那眼神似乎在说,你故意唬我的吧!
“如果不信,你们大可试试!明日她便会醒来!”克烈有些气愤,自己儿子为了她命都没了,还不能和她待在一起吗?何况,她说的的确是事实。
子煜沉默了,他很无奈。“那烦请多拿一床暖被!”
“师弟,你也要在此睡?!”
薛禅睁大了眼睛,自己的弟弟一向懂事,师弟那也是顶天立地的好男儿,怎么此时却都变得如此孩子气般争强好胜了。
“烦劳师兄了!”子煜倒是不客气。
拖雷也知道了这期间发生的事,请了克烈前去,回来克烈带上了许多吃食和添置的暖炉。还命人多抬了一张躺椅进屋,这不大的屋子内,撤走了桌子,余下了两张躺椅一左一右的立在床边。床上的人儿还在熟睡,时而露出甜甜的笑容。看得躺椅上两名男子也随着笑意爬上嘴角,然后两人相视立刻翻身相对。
这一夜注定了不会平静,都拉图联合了几个部族头人商议称现在可汗即位还未宣读,改立旭日烈为可汗。城中兵马疾驰。拖雷连夜叫起薛禅、苏赫议事。薛禅以继位为保逼得拖雷同意,命人秘密放出阿木尔,阿木尔连夜赶回三斡耳朵,求得乌尤拿出族人符令,连夜出城赶往伊尔汗部落。
次日一早,苏赫更好哀衣,前去祭祀场。子煜命青鸾护住唐悠然,昨夜一场风声,今日一切便有了蠢蠢欲动之势。此时,大家都很烦忧,子煜也必须回魁阁处理事务。
唐悠然醒来已是快晌午,看见身旁的青鸾还有坐在软塌上神色犹豫的英子。
“主子,你醒了?”青鸾难得的露出开心的笑脸。阁主说一早便会醒来,可是都快晌午了也没看到一丝动静,她开始着急,会不会出了问题,哪知,刚想去放暗号,结果,主子就醒了,她能不开心吗?
“羽箫!羽箫!”唐悠然眼神有些茫然,四下寻找着,接着看着自己的双手,又看向青鸾,落下了眼泪。看来是梦,但是那梦太过真实。她看见了那个凌霄花的宿主,他叫凌羽萧,他很爱那个唐悠然,那么完全身心的照顾她,为了那个女子不惜种下了凌霄,她看见了那凌霄花枝叶相接,看见了那女子在他下葬后自刎而亡,那女子带着满脸的笑意离开,瞬间自己被一股大力推开,她看到了自己竟然和那女子重叠。她刚好明白一些,却突然眼前一亮,就醒来了,她觉得那不是梦,那么真实,那么让人心痛。
“主子,怎么了?”青鸾见唐悠然突然落泪,很是手足无措。
“然儿,你可是哪里痛?”英子也赶忙跑上前来,苏赫不是说不会有事了吗?为何现在看到然儿,她那么难过。
唐悠然依旧不语,不是她不想说什么,而是她此刻难过的泣不成声。
“然儿,你别吓我,到底哪里不好?”英子越发紧张。“青鸾,你快去找你主子和苏赫!”
青鸾正欲转身,唐悠然一把拉住了她,她擦去自己满眼的泪水,“不必了,我没事。我想自己静一下。”唐悠然作势吩咐她们出去,她此刻想要安静的思考,这一切到底怎么了。
“然儿,你当真无碍!有没有哪里痛?”英子很不放心,打算检查检查。
唐悠然收敛神色,突然她觉得有些不对劲。“青鸾,你怎会在此,子煜呢?”
“主子,现在外面事态紧急,主子回阁中处理事务一会,完了就回来带你离开。”青鸾如实禀报着。
“出了什么事?”
“旭日烈叛乱,打算在三日哀礼过后叛立做可汗。”英子回答道。
“放心,他成不了事。可汗是大师兄的,这是不可能改变的历史。”唐悠然见英子担忧的神色,张口便说了出来。可能是她被那梦境和现在的状况折腾的思考能力下降,什么话都能随口说出。
“你就不要安慰我了。”英子也因为过度担心,忽略了唐悠然后面的话。可还有一个人十分冷静。
“当真是不可能改变的历史?!”子煜很是惊讶唐悠然刚才的话,在唐悠然刚说这话时,他已经快到门口,有武功就是耳力好,听了个全部。
“哎,我对大师兄有信心!”唐悠然发现自己的糊涂话,可为了她觉得此刻的子煜更加奇怪,也不如从前总问她为何会知道。似乎有什么改变了。
“呵呵,我也对大师兄有信心。”子煜也不为难她,他此刻心里更加清楚明白,唐悠然的确是那异世之人的事实。这个丫头,还真是没法让他省心,无论以后如何,他不会让她再难过。
“看来我昏迷的时候发生了很多事,讲来听听?”唐悠然突然很好奇,现在外面到底怎么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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