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戏自然得有人看。
言溪宁出了里屋便见秦一顾束手立在一株兰花前,听得她的声音,头也没回,“你这睡眠也太好了些。”
言溪宁笑笑没说什么,没多久曲词晚跟墨瑾奇便进了屋子,言溪宁笑笑:“就等你们了。”
看着一桌子的菜,墨瑾奇眯了眯眼,看见秦一顾时神色更是冷了几分。
曲词晚波澜不惊的坐下,对言溪宁道:“等下我要带阿月跟沐风出去一趟,回来后便要回京城了。”
曲词晚要跟墨瑾奇回京?
言溪宁不着痕迹的看了秦一顾一眼,对曲词晚道:“才来多久便要走了?我还想着留你跟我小住一些时日。”
一碗热汤放在了言溪宁的面前,秦一顾淡淡的道:“你这几日多喝些,不然肚子又要像昨日那般疼了。”
曲词晚握着筷子的手一顿。
言溪宁却黑了脸,她这几日正逢小日子来临,秦一顾身为言齐岸的弟子,精通医术,看得出来倒也不奇怪,只是他何必在如此场合说出来?还有,她昨日何时说肚子疼了?
秦一顾话说得随意,却是极尽暧昧的。
言溪宁的私密之事他说得这般坦然,口吻里的关心疼惜显得那么宠溺,若不是二人关系极近,他怎会如此越矩?言溪宁又怎会只羞不怒?
曲词晚握紧了手里的筷子。
言溪宁心里把秦一顾骂了个遍,却还得配合着他,干咳一声,她道:“我知道,我喝行了吧。”
那模样,倒真有些小女儿家的撒娇意味。
曲词晚的脸一沉,放下手里的碗筷,却被墨瑾奇握住了手,他眼里晦暗不明,面上却是一派的慵懒,“是不是吃饱了?正好我也吃不下了,我们先去接了那孩子再回来。”
曲词晚来之前给言溪宁写过信,说是曾对锦绣阁有恩的司家大公子寻了曲词晚,请她帮忙找他失散三年年仅有六岁的胞弟,如今曲词晚来洛阳正是找到了那个孩子。
曲词晚看了秦一顾一眼,见他自顾自的给言溪宁夹着菜,心不由得一阵酸楚,他何时对别人如此上心体贴了?这种柔情宠溺,就是她还跟着他在落英谷时他也不曾给过她片刻。
紧了紧被墨瑾奇握着的手,曲词晚起了身,却听得言溪宁的声音道:“师姐,我跟一顾已经定了日子,打算年后成亲,师姐昨日说要与我选在同一个日子出嫁,不知是否觉得年后是不是太晚了些?”
如今已是十月初,日子定在年后,算起来也只有两个多月了,说是急促也不为过,何来的晚?
曲词晚看着言溪宁没说话,墨瑾奇眼里闪过狂喜,“晚儿,你真的答应嫁……”
“不过是与师妹说着玩的罢了。”
曲词晚说这话的时候,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秦一顾。
她说跟言溪宁一起出嫁的事只是试探言溪宁的话,如今言溪宁当着墨瑾奇跟秦一顾说出来,想来是回过味来了。
不过曲词晚的注意不在言溪宁的身上,更不在瞬间黯然的墨瑾奇身上,她的目光一刻也没有离开过秦一顾,眼里的挣扎和痛苦没有丝毫遮掩,言溪宁看得一惊,这样曲词晚她是第二次见到。